人设不能崩(66)

硕大的箱子从秦王府送到宁府,这般惹人注目, 自然不可能没人知道, 但因秦王与宁府大姑娘有婚约在身, 倒也没人觉得秦王此举于礼不合,反而惹得不少闺阁姑娘艳羡不已。

最开始往箱子里放话本的时候,闻奕也没太在意,只是楚言回信时候特地说了一下,把话本里讲的故事批得一无是处,还言辞犀利地骂了一通,闻奕才记下这一册话本,并留意了没再送。

可没过多久,楚言给他写了一封信,信上洋洋洒洒扯了一大堆有的没有,最后才露出了些许端倪——楚言竟是来向闻奕讨要新话本的。

且她还记得自己上回毫不收敛的批判,因此也不好自打嘴巴,说那册话本有趣自己还想看,只说自己好奇还有多少像这样一言难尽的故事,她要把它们都骂一遍。

闻奕看完信后乐得不行,觉得这样口是心非的楚言可爱极了,还故意使坏,拖了几日才把新话本送过去。

楚言收到新话本后又给闻奕写了信,这回她换了口风,表示新送来的话本和之前那一册不一样,她觉得还行。

字里行间透露出满满的暗示:不许不给我送!

闻奕乐得不行,还专门叫了人,去书局收集这些话本。

之后楚言便沉迷其中,经常会像刚刚那样,出门都要香玲催上好几次,才肯放下话本。

登上马车,楚言习惯性点开好感值面板,看了眼闻奕的好感度,叹气:为了刷好感,她也算是费尽心机了,当代心机渣,舍她其谁。

马车车轮压过石板路,挂在马车四角的铜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不同于之前的诗会,这次宁府的女眷——包括宁夫人在内,都一块乘着马车,出门赴宴。

今日要赴的这场宴席,便是原剧情里的春日宴,这个时候的天气已经没有两个月前那么冷了,往年爱俏的姑娘们都会为了好看,宁可冷着也要穿上相对轻薄些的衣裙,出席这一年一次的盛宴。

可今年却略有些不同,不少姑娘们都换上了飒爽的男装,还有几个胆子大的,连马车都不坐了,直接骑马,混在自家兄弟里面,招摇过市。

宁夫人本也想顺应潮流,看看自家宝贝女儿穿男装的样子,谁知楚言借口自己还在“记仇”之前诗会上被男装大佬们调戏的事情,冷酷无情地拒绝了宁夫人。

不仅不穿男装,她还和许多穿女装的姑娘们一样,为了好看,非常作死地穿起了相对轻薄的衣裙,外面只罩了一件广袖的披风。

春日宴一般由固定的几家举办,规模较大,男女分席,但因近来流行女子男装,出现了许多女子效仿男子的事迹,使得筹备春日宴的几户人家突发奇想,虽然用餐的坐席还是男女分开,可宴席别处,却不再划分男女界限。

这样的变化,导致原剧情里本该是天命之子一人在男席大放光彩的春日宴,变成了一众姑娘们的秀场。

比如有场飞花令的对决,参与的人有二十多个,每人轮流说一句含“春风”的诗句,轮转数圈,对到最后只剩一男一女,两人你一句我一句,针锋相对步步紧逼,引来无数宾客驻足围观,到了后头,能说的诗句越来越少,他们各自接出的每一句,都能引得一众宾客忘了矜持,拍掌叫好。

最后那女子获胜,在一片惊叹声中,拿下了这场飞花令的彩头。

楚言吃饱喝足带着香玲四处闲逛,看过这边飞花令的对决,又看那边的投壶藏钩,最后还坐下,参与了几轮流觞曲水。但因男女混杂,过来玩流觞曲水的人有点多,楚言根本就没有被顺流而下的酒杯眷顾的机会。

就在楚言准备离开的时候,酒杯居然慢慢靠近了楚言,眼看着就要到楚言面前了,突然又停了下来,停在了楚言身旁的人面前。

楚言身旁是位穿着紫色裙杉的姑娘,她拿起酒杯,毫不扭捏地喝下了酒杯中的酒,然后直言自己作诗比不上前面几个人,不敢献丑,并借来古琴,以乐作罚。

在场众人自然不会为难她,只是没想到,这位紫衣姑娘的琴技有点厉害,从第一个音出来开始,所有人便不自觉地噤了声,更有喜好乐理之人,听得如痴如醉,差点掉进河渠里。

楚言正在听这位姑娘抚琴,不经意间瞄到了朝这边走来的宁鸢,便取下自己头上的金簪,装作忘情的模样,以金簪敲击河渠边的石头,发出了悦耳的声响。

那声响来得突然,不少人都惊了一下,紫衣姑娘也微微蹙起眉头,看了楚言一眼,见是身旁这位出了名坏脾气的宁大姑娘,顿时便有些生气,觉得自己好好一曲琴乐,就这么被人给糟蹋了。

可让人没想到的是,除了第一声来得突然,之后的金簪敲击之声都落在了恰到好处的点上,甚至有一处的转音是紫衣姑娘自己一直都不满意的地方,也因这一声敲击,变得不再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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