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女(11)

郑靖业怒极反笑,对杜氏道:“这就是我教出来的好儿子!”看看不能再打了,一声怒喝,“还不都回房睡了去!”

郑琰听到这里就退了出去,眨眨眼,盯着郑德安,寻思着明天可以问问他。郑德安是郑琦的儿子,不像德兴等要为父亲隐瞒,郑琰与郑琇都是他的长辈,一个长辈问另一个长辈的事情,他是要回答的。

“什么?”郑琰听了郑德安的回答,顿时头大如斗。

郑德安果然拗不过这个小姑姑,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昨天他大伯被打的原因。

郑琇这个人呢,是郑靖业还在微末之时生的儿子,同甘共苦过来的,又是嫡长承嗣之子,自然重视他的教育。也不知是怎么的,郑琇居然成了一个非常正直的人。

昨天,他去上班,等宫里散了朝,一则小道消息长了腿似地跑了出来:郑靖业指使人诬陷袁守诚,接着又扯出了袁曼道。

谁都不是傻子,被袁守诚打的那个纨绔,当天晚上就挂了,第二天,就有了弹章上来。一是弹袁曼道纵子行凶,二是请求逮捕处罚袁守诚。

头天晚上死的,你第二天早朝上连弹表都写好递上了,你这消息也太灵了一点儿吧?

接着,没到下午,又有小道消息来了。昨天宵禁之前,有人看到郑相门下走狗某负责京城治安的金吾卫派人到了“受害者”纨绔的家里。今天郑相门下另一奸党御史就上表弹劾。袁曼道在保傅含章,还要揭露郑靖业对傅含章的无故打击。郑靖业十分想夺了傅含章的兵权,改由靠近他的于元济顶替。

这里面的猫腻外人看不出来,京官里就很有几个能看出门道来的。

四下一八卦,听得郑琇如坐针毡,还要强辩:“家父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情呢?难道家父还能支使得动袁守诚去打人?”这种苍白的解释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他当然知道他爹有一干打手小弟,这御史与金吾卫也是常常出入他们家的,昨天下班以后还来家里报到免费加班。

在外面要维护父亲的权威,回到家里,身为人子、身为一个孝顺的好孩子,郑琇觉得自己有义务“谏”一下父亲。回来吃过饭,郑靖业抽出时间来招来儿孙关心学习生活。正常程序走完,郑琇留了下来。

话刚说完,郑靖业已经怒气冲天了。外面人说说也就罢了,怎么自己的儿子居然也跟老子不一条心了?耐着性子稍微解释了一下,什么傅含章这样的,他爹爷爷一直领着耀武军、他爸爸领着耀武军、他还领着耀武军,是非常不利于构建河蟹社会的。

郑琇红着脖子问了一句:“不是为了于元济?”

郑靖业头一次对长子生出失望之情来:居然这样幼稚!扳倒了就要打。

郑琦等人本就没有走远,里面的父子对话又比较火爆,他们想装听不到都不行。后来又开了门要打,他们就更知道事情不好了。

然后就是闹得全家都知道了。

郑琰:……原本还只是怀疑她爹有不法行为,现在看来,她爹真是不好相与。贪污受贿,能做假账,能把东西不声不响地退回去,白白死了一个人,你能把他摇活了么?

第六章 全村人都砍完了

她那个大哥她是知道的,不说是个呆子吧,心里的道儿是划得实实在在的,他能“谏”这事儿就不小,至少,在外面的风评肯定不好。

郑德安看郑琰不说话了,吐吐舌头,一滑步子,跑了。

郑琰已经忘了他了,只是一个劲地想:亲爹哎,这可真是一桩麻烦事啊。

此时,郑靖业拆开一封信,表情能当冰库使。信是顾益纯写的,说是与季繁一路,他得侍奉老师一道,而老师不愿意住到郑家,言下之意,不能到郑家来住了。

郑靖业在私人问题上憋了一肚子的气,还有种狗咬王八无处下口的感觉,在朝堂上就不一样了,他把私事上的火气全撒到公事上来了。在这里要鄙视一下这种公私不分的行为。

首先,他老人家把袁守诚的荫职给抹了下来。由于袁守诚的爹是三品高官,作为儿子,袁守诚有一个不低的荫职,位正七品,已经是非常不错了。他年轻又有才华,样貌还不错,晋升指日可待,称得上是前途无量。然而小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袁守诚被抽,袁曼道被勒令回家反省教导儿子去。

接着,由于死硬为傅含章鸣不平的袁曼道着了郑靖业的道儿,敢为傅含章说话的就不多了——不爱惜自己,还爱惜子孙的前途呢。以郑靖业的脾气,谁跟他作对,绝不是抽一巴掌就完事儿的。像这袁曼道,辛苦一辈子,就得这一个儿子,前途还叫毁了,由此可见郑靖业心地之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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