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女(197)

池脩之干劲十足,琢磨好了计划之后被老管家提醒:“今日该往舅家去了。”

到了外婆家里,池脩之门口上问一声:“外祖母跟前可有外人?”

门上老仆亦悄声道:“谷家小娘子正在老夫人跟前。”

池脩之整整衣冠,在外祖母房前庭内站定:“外祖母安好?”

池外婆带着哽咽的声音细细传来,池脩之尖起耳朵才分辨出,她说的是:“外面冷,进来说话。”

第九十五章 十二周岁生日

“外祖母有女客,我不好唐突。女眷不可轻见外客。”反正他就是不见别家女眷就是了。早先池外婆偶感风寒,他来探望,小谷氏亦在床前,他是扭头就走,跑到窗户外头说:是我们失礼了,怎么能让客人服侍人呢?把小谷氏逼哭过一回。

里面小谷氏脸色苍白,双眼微红,对池外婆屈膝一礼:“奴才是外客,今当离去。贤祖孙慢聊。”掩面遁出。

池脩之早从门口闪了八丈远,直到小谷氏不见了才掸掸衣袖又闪了出来。

“外祖母这是怎么了?过年不喜反泣?”

“阿菁是个好孩子,只可惜命苦,她父母去了。”

池脩之开动了他那断案的大脑,才推断出是小谷氏的父母故去了:“外祖母且慢哭,奠仪备下了么?”

谷氏(池舅妈)的兄嫂上任没几天,水土不服,染疫而亡。小谷氏要为父母守孝,被祖父母接回了家中。

谷氏的母亲道:“六娘(谷氏)一个人也孤单,亲家年事又高,过了年,使阿凝去陪伴吧。”

小谷氏脸色苍白,一声不敢吭。

池脩之外婆家里,舅妈的娘家侄女又换了一个人。

“早说一道儿玩的,偏生不是你有事儿就是我有事儿。”郑琰捏着根细长的铜钎子,透过香炉的缕空缝隙,慢慢地拨着香炉里捏成Q版小动物的香料。香料捏成小块儿,想不Q都不行。

李莞娘恨声道:“自从那一回咱们在宫里碰了个面儿,我回来就叫家里禁了足。那群祸害!”她说的“那一回”就是年前昭仁殿郑党与东宫的冲突,由于是冲突的导火线,她被其父李幼嘉果断禁足。

于家小大娘已长成个水灵灵的小少女了,听莞娘这么一说,撇嘴道:“休要说是你了,就是我们,不是也不常出来了。”她在家都学会绣花了,可见有多无聊。于家对于这些事情可是不怎么重视来的。

林蓉的祖父林季兴是户部尚书,祖上虽不上世家,却也是富了两代的土地主,修养更好一些,掩口道:“咱们现在不是聚在一处了么?说这些没趣儿的做什么?你们去朱雀门前看了么?”

唐文渊的闺女唐乙秀颇为兴奋地道:“我倒是去了,真没想到,堂堂御史大夫居然贪贿了那么多家财!那焦尾之琴、夜光之珠,就是宫里,也不多见呢。听我爹说,里头还有些贡品都比不上的物件儿,所以圣人才恼了,令大理寺、刑部一齐去审。审完了,连人带东西扔到朱雀门前示众,使百官警醒呢。”皇城不是皇帝住的地方,是中央机关办公的地方,朱雀门是皇城正中大门。

于家小大娘于薇兴宰乐祸地道:“他活该!听说徐刺史就是因被他参了,才叫圣人召回京里来做侍郎。”青州刺史徐烈是郑靖业死党,不说回京是不是件好事,被参总不是好事。所以御史大夫就不是好人。

林蓉道:“也不知道是怎么的,自从过了年,这京里的怪事就一件接一件的来了,皇城里比东西二市还要热闹几分。”

林蓉说得不错,自打开了春,京城上空仿佛被人倾盆倒了一大盆狗血,相干的、不相干的人都被泼得一头一脸。纠核百官风纪的御史大夫被参到抄没家产,家人悉没官为奴。

自从开了春,天气渐暖,郑琰来到这个世界也有十二个年头了,再过上几个月,就是正式的十二周岁生日了。由于她的年龄,社交活动也更加的多了起来。除开在一些中老年妇女那里卖萌,她的一项重要工作就是与“同龄”萝莉联络感情。

自从在昭仁殿一炮走红,郑琰在同龄女孩子眼中不再只是充满羡慕嫉妒的“好运气”,而是让本集团内部小姑娘信任又向往的“大杀器”。看她维持李莞娘的举动,萝莉、少女们乐得与她交往。萝莉们的长辈们比小孩子看得更深,敢拿逾制做文章的丫头,凶残呐!交好总比交恶强,郑党内部的评语是——这才是郑相家的风范。

郑党党徒们秉承郑靖业的吩咐,尽力低调,妄图在挑起他人争斗之后全身而退,以待坐收渔人之利。郑党小姑娘们的破坏力被自家长辈意识到之后,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郑党是想缩都缩不了,每每又被扯了出来,参与到混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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