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女(271)

皇帝见最终无人反驳,愉快地宣布结束本次工作会议,同时留下池脩之谈话。

散去的人潮三三两两,关系好的走在一处,说着些光明正大的话。郑靖业与顾益纯理所当然地一起走,两人的老心肝儿今天早上都受到了一点儿刺激,需要聊聊天平复一下。

顾益纯叹道:“素日自觉淡然处事,今日方知,不是自己淡然,只是对那些人、那些事不上心罢了。”

郑靖业嗤笑一声:“算他好运气!”

顾益纯抿嘴一乐,双臂展开,大正宫前伸了个懒腰:“口是心非。”

顾益纯老则老矣,依旧风度翩翩,哪怕是伸懒腰,也是风度翩翩地伸,居然还引来不少人围观。其中就有不少人向郑、顾两位道喜了,有向郑靖业恭贺“得一佳婿”的,有和顾益纯称赞“教徒有方”的。有真心有假意,不一二足。

蒋进贤路过这两人,也驻足微笑:“池郎此番令人惊叹啊!”

顾益纯报以一笑:“谬赞了,他还年轻,正是为国效力之时。倒是君家小郎(蒋卓),行止有度,宠辱不惊,不愧为世家子。”

蒋进贤笑着一拱手:“能得思玄一语称赞,我可要立时回去告诉阿卓才好。”告辞而去,一面走,一面琢磨上了,顾益纯这是客套话呢还是说真的呢?他到底是怎么看阿卓的呢?以他的名士脾气,应该不是虚应故事吧?

郑靖业似笑非笑地看着顾益纯,眼睛里明明白白地写道:你就忽悠吧!看着像夸奖,其实啥都没说好吧?什么前途啊、人品啊一概没提,打太平拳呢。

第一百三十一章 鹦鹉

顾益纯眼睛四十五度纯洁望天,天真无邪得堪比他家小儿子。

郑党诸人只觉这两只的气场略怪,等一郑靖业的笑容调到标准,才围上来道喜。顾益纯意思意思地对大家一点头:“我先回家了。”并不搀和到这些人里面。

郑靖业微笑着对党徒们道:“近日怕不得闲了,过得几日熙山那里,再举觞痛饮。”郑党哄然叫好。

池脩之与皇帝对面坐着,听到外面的喧哗声,皇帝问怀恩:“外面是怎么回事?”

怀恩亲自小跑出去打听了一下,很快就回来:“是郑相公,说是过几日到了熙山要请客,一群酒瘾上来的人正高兴呢。”

皇帝笑指池脩之道:“他们该谢你。”

池脩之笑道:“是相公喜七娘,臣是沾光。”

皇帝道:“哪里是‘喜七娘’?分明是怕!不但你岳父怕她,我也怕她,”倾过身子神神秘秘地道,“听说你在外头遇险,那丫头冲宫里来兴师问罪呢。”

池脩之惊愕一下,也倾身向前:“她真来了?”心道,正题来了!

“那还有假?”皇帝咳嗽一声,“你今番究竟遇到了什么?一一说来,不要有遗漏!”

池脩之用低低的声音说起一路经历来……

郑琰说是做青团子,还顺手做了其他几样糕点,盖上蒸笼盖子,忽然觉得鼻子发痒,急忙扭过头去打了个喷嚏,嘀咕一声:“谁骂我呢?”咳咳,身为奸党,此人极有自觉。

嘱咐烧火的丫头看好火头,郑琰解下围裙去庆林长公主那里等着。老远就听到叽叽喳喳的,郑琰觉得奇怪,有顾宁在,一句话重复个三、五遍是件很正常的事,奇怪的是,这一句“说请安”被重复了七、八遍,而且上一句是顾宁的声音,下一句就变得很奇怪,接着“笨蛋”又被一声高一声低地重复了若干回。

郑琰一进屋,就看到了庆林长公主跟前摆一鸟架子,上头一只花花绿绿的鹦鹉——谜底解开了。

鸟架子放到一个类似落地灯似架子上挂着,顾宁个头儿矮,正仰着个头,一跳一跳地训鸟,庆林长公主在一边笑得欢畅:“你阿姐来了,不要跟那只鸟胡闹了。”

顾宁一面怏怏:“阿姐好。”还剜了鹦鹉一眼。

郑琰弯下腰来摸摸他的脸,只觉手感很好:“阿宁在做什么呢?”

“阿红好笨!”顾宁吐槽,“我教了它好几天,他还是乱说话。”

郑琰差点笑场,抬眼看庆林长公主也是要笑不笑的表情:“你教它什么啦?”

顾宁伸手捅了捅架子,鹦鹉跟着微微晃了晃:“安好。”

顾宁睁大了眼睛:“你这贼鸟,看到漂亮小娘子就乖乖说话!”

“贼鸟贼鸟贼鸟……”

庆林长公主笑得前仰后合,郑琰抄起顾宁把他抱给庆林长公主。庆林长公主接过儿子,捏他的鼻子玩儿。家令使人来报:“驸马回来了。”庆林长公主看一眼郑琰:“脩之来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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