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女(40)

郑琰抽过课业本子就往书房去:“大娘知道了必要怨我的!”

人情就这么欠下了,郑德兴今年十二了,算半个大人,郑靖业在考虑给他在宫里弄个亲卫干一干,想打听什么朝上的事情也容易。

郑琰的第一个放在朝廷上的马仔就这么上了贼船。郑德兴在这件事情上也不能说没有受益,至少郑琰想打听什么事情,是要他去办的,也是锻炼了他对朝政的敏感。

郑琰并没有接触到政治,她的那些个三脚猫的知识都是从书上学来的,不少都是多少人智慧的凝结。这其中在天朝学校里背了十几年的政治经济学,更是有利于郑德兴同学大局观的建立的。

这是后话了。

现在,郑琰在听了郑德兴转述朝廷正在大盘点的消息之后,郑重对郑德兴许诺:“以后有要我帮忙的地方,只管来找我。”

“太子殿下,该着急了吧?”说话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文士,皮肤白皙,蓄着美须。口中说着近乎大逆不道的话,声调还是舒缓得在念情书。

“不可无礼。”同样和缓的声调从文士身前的青年口中传出,听不出他是不是真的在训斥。

文士扫了一眼青年,悠悠地道:“谨领命。”

“山泉烹茶味道最佳,能来饮否?”

“故所愿也,不敢请尔。”

两人举步缓行,山间小风一吹,很有一股神仙姿态,后面打扇的、提壶的、捧毛巾尘尾香炉的一齐跟上。

临水小亭,已有二、三人就坐,茶具摆开,就等人齐了开茶话会。

这就是一个茶话会。

主席:皇次子齐王萧令业。出席者:齐郎中令顾宣,齐常侍沈处纲,齐舍人欧阳述,齐谒者郭劭。

会议主题:皇帝的心意是不是要改变、太子是不是要下课、齐王有没有可能入主东宫。

顾宣淡定地洗着杯子,沈处纲默默地看着亭外的一片绿水,欧阳述一部花白胡须拿在手里捻来捻去。郭劭一看在座的自己职位最低,先开口:“今天,东宫詹事可是讨了个没趣。”

沈处纲微微一笑:“这是应有之意,这些年,可是办了不少东宫的人。”

萧令业也微笑:“昨天东宫烧了几十页的废纸,都是太子殿下写坏了的字纸。”

欧阳述放下胡须:“看来是太热闹了,扰了太子殿下呢。”

这些人都是世家出身,不是一流也是一郡之杰。东宫詹事是附和季繁的提议被骂的,从另一角度上说算是维护世家利益,但是詹事被皇帝痛批,这些世家出身的人却在这里高兴。

可见凡事并不是可以一概而论的。

自从魏静渊拜相,这朝上就很热闹,今天你做了什么不法的事情被揭发了,明天哪里官员不称职又牵连到了他。世袭之家被兜头打了一闷棍,嗷嗷叫着反扑。希望虎口夺食的草根们因为许多礼仪问题或被嘲笑,或因“失仪”而被弹劾罢官。

第二十章 连着量变了十年

这种情况直到魏静渊死,都没得到改善。相反,魏静渊的死,又是一场大热闹。

等到魏静渊死了,许多人想着,这下该是各归各位,大家依旧按照原来的生活方式过日子了吧?皇帝死活没搭这个茬儿,又看中了郑靖业,把他给推出来让朝堂继续热闹。

这种热闹本质上是权利和利益的争夺与再分配。

从宏观上来说,是对腐朽的门阀士族政治的冲击,让更多的有才华的人参与到国家决策与运转中来,有利于全民族的发展。

从微观上看,就相当微妙了。

客观规律是通过无数的个案体现出来总趋势的,在这个客观规律被众人所熟知并信奉之前,你不能要求每个人事事都从宏观的角度看问题不是?许多有识之士更许会发出“旧家恩宠不如前”的感叹,更多的人只是看到了一个一个的个案。今天张家被打了,明天李家被骂了。然后,他们会往另一个方面去想从而得出一个奇怪的结论。

这个结论就是:皇帝不喜欢太子了——拿一份十二年前东宫僚属名单与现在的东宫僚属名单一对比,你就会发现,除了正常退休的,有一半人都因为各种罪名或贬或离职或者干脆被砍了。

这样的情况越往后来越明显,令人不得不产生遐思。

齐王就是心驰神往的人之一,他也有足够的资本去意乱情迷。

今上六十年的人生中,前三十年里是一个孩子也没有。一直捱到了登基,还是没孩子,不得不广选淑女。直到三十岁上,方由宫人生下了现在的太子。

从那以后,皇帝好像找到了生孩子的窍门,儿子女儿不停地往外蹦,时至今日他老人家已经有了二十三个儿子、二十七个女儿,现在活着的有十五个儿子、二十二个女儿。

我想吃肉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