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女(568)

阿庆呆了一下:“我不知道啊?听谁说的?没有的事儿!”匆匆辩解过,“若不信,我回去打听一下。”就有许多人等着她出来,又有一些人等不及去打听今天早上分水括隐的事儿。

阿庆急忙跑回来:“娘子,果然有恶人信口开河!说郎君要收祖上田宅呢!”

对见过论坛掐架的郑琰来说,这样的灌水根本就是小意思:“多带几个人去,让他们打听打听,郎君今天可有做什么不妥的事情?既没有,就是恶人作乱,这是要扰乱民心。让百姓作出头鸟,把府君赶走,没有了府君,再来一个横征暴敛的,大家就要遭殃了。记得语气讽刺一点!”

阿庆心领神会,出去就说:“我探过口风了,哪有的事啊?府君今天必是公平持正的!谁说府君只为私利啦?为私利的人就该不减税,多收一文是一文,你过不下去了,这田……啧,还能保得住么?”

众人听她说得也有道理,阿庆又道:“也不知是哪个聪明人,竟想用流言逼走府君,府君一走,再来一个,税是不会少的,咱们日子又该过不下去啦!你们说,最后好处让谁得了去?真是好算计!”

祁氏的水军攻势被郑琰有效遏制,并且给予了精确打击。郑琰还不肯罢休,争取在郡中牢固树立“府君是为大家好,反对府君就是大家的敌人”、“恶人为了赶走府君这个好官,一定会无所不用其极地污蔑造谣栽赃陷害,大家不要上当”的信念。

池脩之也没闲着,分水分得公平匀道,防范措施也很到位,对于本土地主的利益尽量触动在一个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有了头一天的例子,后来的行动就进行得很快。池脩之把阮县令的县定在最后一站,乃是因为知道阮令为官不错,辖区应该比较规矩,先把精力用来对付刺儿头。

对几位县令的询问,池脩之也没有隐瞒:“我已奏报圣人。”行了,你们都挂号了,不跟着池府君走,在皇帝那里一定会留下“好印象”的。

祁高流言放出去了,才知道池脩之根本就没有大动其他几家的土。直把祁高气得团团转,大骂池脩之“狡猾”。又让人请王、朱、陈、张四家人来,世家内部通婚,大家都是亲戚。四家人倒是来了,祁高煽动,他们却在装死。池脩之的行为在他们可以容忍的范围之内,而且明显只是针对祁高。

王氏是祁高岳家,还苦口婆心地劝祁高:“算啦,你也年纪一大把了,不要总是那么大的火气。池府君不过是年少气盛,换了你,新到一地,衙门是空的,人是缺的,水是冷的,灶是凉的,人全都跑到别人家祝寿去了,你恼不恼?更何况他少年得志的人!我们几家作中人,两下和解了罢!”

朱氏是祁高亲家,也跟着道:“正是。我冷眼看着,他不是那么没分寸的人,想做政绩,又不下狠手。该管的管,不该管的不去碰,他的老师又是名满天下,高升指日可待。他朝回京,必列高位,我们现在给他做脸,他难道心里会没有数?”回报的日子就在以后了。

陈氏、张氏也是这么说,他们甚至已经在盘算了,自家子弟少有做高官的,只能在一鄢郡里胡乱转,如果去报考,以自家子弟的素质,做个主簿啊、参军什么的。池脩之年轻,要崛起就要有自己的班底,这不正好是个抱大腿的好时候么?

祁高愤怒地道:“你们的骨气哪里去了?就这样被一个黄口小儿给制住了么?他今日能如此待我,日后便要如此待你们,便是京中诸公,也没几个干净的,岂会容他胡作非为?我们只要坚持这一阵,要走的还是他!”

四人开始了新一轮的劝说,祁高闭上眼睛装死,其他几人一盘算,咱们是姻亲不假,可不能为你当炮灰啊。到时候你品级高,没事儿,换了其他哪一个人,池府君这几招下来,他都扛不住啊!四人摇头叹气地告退了,出来之后王氏家主还拉着祁耜的手道:“劝劝你父亲吧。”

祁高于室内冷声道:“我已写信入京,且观后效!”

四姓家主出了祁家的门就听到了郑琰的宣传口号,面面相觑之余,不免为祁高感到害怕。

祁高是该害怕的。

池脩之发的驿马,比传统意义上的快马还要快,根本就是换马不换人,不到天黑就到了京城。奏折递上萧令先的案头,书信也分发到收件人的手里。

朝中有人好办事,次日一早,收到祁高来信的蒋进贤在早朝前与郑靖业进行紧急沟通:“祁高年纪大了,作派未免老派些。晚辈们但能容忍,就客气一点吧。便是你我,也有休致的一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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