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女(578)

李莞娘对郑琰和池脩之修理祁氏非常在意,时刻不忘给偶像刷声望:“要我说,姑母也是功不可没呢,带了那么些帮手过去。”

于薇则是非常羡慕:“真想出去看看呀!”

齐氏道:“只要五郎舍得,这回就让姑母把你夹包袱里捎过去罢!”

妯娌们推推搡搡,笑语盈盈。郑琰道:“我离京不过一个月,似像是离开一辈子似的,昨天到了城门口,自己都不敢相信又回来了。看到你们,这才觉过味儿来——这一个月,京中有什么新闻没有?”

众人齐摇头:“也没什么大事儿,现在啊,大家都盼着平安无事呢。那位十七郎——噗——”

郑琰默,萧令先这个有名的大折腾,真是把大家都给搞怕了。

被郑琰命名为大折腾的萧令先对郑琰的评价还是不错的,虽然出行的时候奢侈了一点,但是肯跟着丈夫去赴任而不是留在京中享福这件事情还是值得提倡的。得知徐莹要召见郑琰,他还特意问了一下时间,预备到时候也来接见一下,顺便问一问鄢郡的情形,看池脩之有没有什么要告密的。在此之前,萧令先又单独召见了郑德俭一回。

郑德俭离京虽只一月,气质已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一个月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郑德俭也颇吃了不少苦头。池脩之因为他是晚辈,也有意培养他,带着他上山下乡,斗天斗地,池脩之既是上司又是长辈,支使起他来,那是相当凶残的!郑德俭风吹日晒,放到萧令先眼里,真是忧国忧民好少年一枚。

再见到郑琰,萧令先的表情就缓和得不能再缓和了,说话也很客气:“刚才见到郑德俭,黑了瘦了也结实了。你们吃苦了。”说得那叫一个一往情深。

郑琰哆嗦了一下:“应该的,食君之禄,担君之忧。”

萧令先又问:“如今鄢郡一切可好?”

郑琰道:“反正我回来之前还都行,种子也种下去了,长安又括隐括出些人来,正好拓一拓沟渠。可惜我回来没什么好带的,再晚半年,还能捎些陈谷子烂芝麻的充一充门面,也显得礼物别致。”

徐莹指着她道:“偏你促狭。”

郑琰正色道:“这却是认真的,对于为君者来说,有什么比丰年更喜的呢?今秋丰收了,才是好兆头哩。”

萧令先认真地点头:“正是这样!”

真好骗!郑琰由衷赞叹,口上却道:“圣人谬赞了。”

萧令先问:“方才我也问过郑德俭了,长安的表章也说得很明白了,我还是要再问一问你——隐田隐户,真的很严重么?”

郑琰道:“这个我可说不好,鄢郡的事情是长安他们在办,我不过是偶听了一点而已。就算是鄢郡如此,也不能代理全国皆是如此。不到,我倒是思有所得。”

“那是什么?”

“道理也简单,圣人知道,长安在括隐之前做了什么么?”

“分水?”

“蠲一切苛捐杂税,”郑琰冷静地道,“小民变作隐户,也是无奈之举,不是他们不心向国家,只因历年的杂赋相加,他们承受不了了而已。杂税既蠲,他们也乐得做编户齐民。然而这历年加赋,又有些缘由,未必只是官员贪墨。圣人只管想想,如今的田价,就比本朝之初的田价整整高了三成。还有,承平日久,人口繁衍,衙门里的事情也多,所需的小吏也多,这些人,不能让人不吃不喝只干活,那也是要发饷的。”

萧令先认真地听了,叹道:“诚如此,还需良吏啊!长安是怎么办到的?你们就不要过日子?他就不要发饷?”

徐莹一直在听,此时道:“她就是个财主,家里怎么会缺了钱?”

郑琰道:“我还真没那么多钱贴了一郡的花销。不过是适可而止而已,收个差不多得了。”

萧令先和徐莹连正经的田地都没见过,不过是隔几年做做样子,一个去藉田,一个去亲蚕,下面具体怎么办事,他们完全是陌生的。听了郑琰此论,也算是大开眼界了。萧令先努力记着这些知识,还说:“不是你,别人还不跟我说这些呢。”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在向女人请教有关政务方面的问题。

郑琰口上谦虚,心中腹诽,你才干了皇帝多久啊,还时不时抽个风,底下官油子怎么会跟你推心置腹?

徐莹却是另有想法的,徐少君级别不够,与三个同事一起住掖庭,没事儿不放出来乱走。萧令先正在丧期,自然不会过问这个,也没有什么今天点谁侍寝的事儿。但是,与皇帝的朝会一样,徐莹也要五天见她们一回,如果有什么热闹,也要意思意思地让她们出来放个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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