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女(624)

苏幕忍着吐槽的欲望,对梁横道:“娘子来后,家中也没乱了秩序,可见还是能处事的人。好好对她说,讲明利害,她听得懂。”

梁横手中也没别的可用的人,又觉苏幕说得有道理:“我与她说去。”

苏幕见梁横答应了,也借机告辞,回到自己的小院子里叹气。梁横跟徐婕妤成不了事的,他们要面对的不但是世家,还有郑相公,这基本上是跟满朝为敌,能成才怪!除非皇次子完全不像他爹娘,生了颗聪明的头脑,还能不被养歪掉,全凭自己的个人能力征服朝臣,这个机率也太低了一点。

他只要给另人制造一点麻烦,然后趁势投靠就好。唔,下一个饲主选谁比较好呢?

梁横找到袁氏的时候袁氏正在卸妆,看了他冷笑道:“哟~你今天没迷路,还知道找回来呀?”

“我没功夫与你胡扯,酸完了,给我过来,我有正事要说。”

“你能有什么正事?”入了京才知道,这货品级低得令人发指,档次低得让人叹息,朋友少得让人吐血。特么就是个草包。

“过几日,宫中有宴,你去趁机见见徐婕妤。”

“做什么?”判断出这一件可能是重要的事情,袁氏也严肃了起来。

梁横比较满意她现在的表现,把要袁氏执行的部分给说了出来。

袁氏道:“她有娘家,还用你?”

“掰了。”梁横言简意阂。

“就算不掰,也没处坏,”袁氏自言自语了一下,对梁横道,“行。”

袁氏寻到徐少君的时候,徐少君正在后悔。在最初生下儿子的狂喜过后,徐少君陷入了深深的困扰。她发现,宫中言必称“大郎”,徐莹和其他人对皇长子关爱有加,在她们的关怀下,皇长子孱弱的小身体有养好的趋势。有什么事情,皇长子排名必在她的儿子之前,萧令先再喜欢她儿子也没用。

更可怕的是,朝中似乎也是这样。萧令先颇为喜欢皇次子,还让秦越给劝了一回:“圣人对自己的儿子要同样关爱,必然要有偏爱,也是要对嫡长子抱更大的期待才是。且皇长子为长兄,岂有舍长而亲幼之理?”

徐莹似乎生不出来了,整天吃些乱七八糟的药,求神也没什么用。徐少君热切盼望的她的儿子做太子的事情,一点风声也没有。只有宫里人夸赞皇长子之沉稳,显得聪慧,连这小破孩儿把绣球拍到徐莹那里,都要被说是“纯孝”。他个奶娃娃随便挥了一下手,碰巧打到了绣球而已!

徐少君害怕了,没有娘家的支撑,或者说,没有外力的支持,深宫中的妃子或许能借帝王之宠而生活,可她的儿子就很难有进益。偏偏她把娘家给得罪了,她的兄弟们全是嫡母所出的,人家不理她了——她玩得有点大。

坏消息接踵而来:陈美人有孕了。

名门陈氏的骨血啊!徐少君心头一颤,肯定有很多朝臣喜欢的。

满月宴,今天的主角应该是皇次子,满月的孩子还很脆弱,放在屋里并没有抱出传看,主要是成年人之间的社交。萧令先开心,必要办得大些,庆祝他有儿子了,所以来的人就比较多。托这孩子的福,徐莹为他的长兄也争取到了同样的待遇。

徐少君坐在一个比较高的位置上,心情却不是很好。明明是她生的孩子,徐莹坐在主座上不说,大家谈论的话题十句里有九句是与她儿子无关的。甚至涂氏也嘴角挂着冷笑地跟王氏在说八卦,就是不理她。

那些在暗处交头接耳的宫人们又在说她的坏话了吧?背后说,徐婕妤刻薄寡恩,忘恩负义,嫡母养育她成人,她却反咬嫡母一口,大家还是离她远一点的好,这是一只白眼狼。徐少君心里一阵恐慌,当初的雄心壮志被浇了一盆冰水,在她人生最得意的时候,事实给她上了一课。室内很热,她的心却一阵一阵地发冷。

当初发誓要让徐家以她为荣,她要过得比别人都好,转眼间她有了品级有了儿子,却觉得日子比当时还要艰难了。被冷落得实在受不了了,徐少君坐不住了起身,向徐莹说一声,出去透一透气。

徐莹正跟陈美人说话,见徐少君要出去,也不管她:“去吧。”又转过脸来跟陈美人聊天了。

徐少君憋屈得慌,她确确实实被孤立了。出了殿门,一阵冷风吹过,宫女慌忙给她披上了斗篷,徐少君裹紧了斗篷,到偏里坐下:“人呢?把炭盆拢上。”炭火很快来了,徐少君听着殿中人声鼎沸,心中惆怅不已。

她没想弄成这个样子,真的,只要涂氏服个软,承认她更能干更优秀,家中兄弟肯尽力襄佐于她,她也不想把家人如何的。只是当时看涂氏一派理所当然的样子,徐欣又拿出昔日的样子来说她:“在宫里别太好强了,弄得人人看你不顺眼,日子也不好过。”她一时气闷,萧令先来看儿子的时候看出她情绪不佳,她也没有添油加醋,只是实话实说,顶多叹了两句自幼被训诫得习惯了。是萧令先觉得她受了委屈,这才让涂氏母女对她客气一点,安守本份,事情不要管到后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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