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女(648)

两个宰相挺昧良心的,真有这么多隐田,但是他们隐去了地方官对于世家的畏惧。也有地方官敢动世家的,可他们没池脩之那样的背景,也有许多人没有那么高的声望。世家更容易鼓动了百姓跟地方官死磕。

于是就有人打出了反对昏君、反对暴政的旗号。

萧令先生气的就是这昏君二字!“朕是昏君吗?朕励精图治,为的就是让小民过上好日子,他们他们居然这样说朕!”为了国家为了百姓,我都跟世家对着干了,你们还这样说我!你们有良心吗?

“剿!剿!剿!”萧令先咬牙切齿。

郑靖业与蒋进贤对望一眼,应了下来,郑靖业道:“既剿且抚,方为上策。乱民充军,正可作边事之用。”

蒋进贤道:“此皆地方无能,当黜之。”肯动手的都是支持皇帝胡闹的,当然要打击一下。

萧令先气得直点头:“就这样!”

人生就是这样充满了惊奇,面对农民起义的神转折,郑琰只能感叹这世道越来越难混了:“内忧外患,人或为蝼蚁。萧十七,真是昏君呐!”

作为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好青年,萧令先在皇帝这个位置上,不客气地说,称得上是“昏庸”了。看不清形势、识人不准是为昏,不能很好地应对各种事情是为庸。不是每个昏君都得酒池肉林地过日子、妖姬狡童地XXOO、杀忠良用奸佞,他们很可能是勤俭自律、菩萨心肠、温文尔雅的,但是,不能带领国家富强、让人民生活幸福安康、让各利益阶层达到一个相对平衡,对于皇帝来说就是渎职。

不客气地说一句:谁特么管你吃什么、用什么、睡了哪个男人女人?大家更关心自己的肚子、自己的老婆、自己的人身财产安全。这才是你该注意的。

如果做不到这些,你就是个赔钱货,再自称人品高洁、忧国忧民都没用!人民真的会用脚投票!特别特别形象又写实的“站队”。

在郑琰看来,或者说,在很多朝臣看来,他是个昏君庸主,一个只会惹麻烦不会办事的混球。此时大家完全忘记了曾经对他的期待,一边哀声叹气,一边开动了脑筋想找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让他去死上一死。

萧令先对自己的囧境无知无感,他只知道他的权威受到了挑战,他要扳回面子!在他看来,危机在于逆狄、在于乱民,而不在于统治集团内部。这种不知从何而来的认知让他还能很诚恳地向诸如郑靖业、秦越这样的比较亲近之臣请教对策,甚至蒋进贤也被问到了安抚民众不被乱民吓到的问题。

在听到萧令先那诚恳的话语的时候,蒋进贤必须弯腰低头才能不让自己脸上囧囧有情的表情被萧令先看到!圣人的这个态度绝对是够礼貌了,真是让人不忍心啊!“你能不能把聪明劲儿放到该放的地方啊?嗷嗷!”蒋进贤心中止不住的负罪感涌了上来,很认真地向萧令先建议:“剿是必得剿的,不管有什么原因,造反就是不对。今日可以说是被不良官吏逼迫,明日就要说是因为国家向他们收税,后日干脆什么借口都不要了。”

防微杜渐,此风不可涨。

甭管是不是官逼民反,哪怕是事后统治阶级内部开总结会,是自己有错在先,小民也不能造反,这是原则。该抓的抓,该杀的杀,该流放的还是得流放。

郑靖业简明扼要地总结:“情有可原,罪不可恕。”

萧令先一脸严肃地点头:“正是此理。眼下共有五处为乱之地,分派谁去进剿为好?”

郑靖业与蒋进贤分别报出了几个名字,郑党里的张进书正跟狄人僵持,狄人是军功的大头,必须不能调。郑靖业荐上了于元济的儿子于镇海:“先帝时于镇海曾随池脩之安抚各地,路遇流民为乱,是个有经验的人。”这件事情发生在萧令先的少年时代,他还留有印象,想了一下就赞成了。

蒋进贤也荐了一个三十来岁的夏氏子弟。比较起来,夏氏是世家里不太让萧令先讨厌的人。先帝的原配皇后就是夏氏,先帝对夏家也算是比较信任的,虽然在某些事情上萧令先也不太喜欢他们,却总比别人强了太多,萧令先也同意了。

两人很有分寸地又问萧令先的看法,萧令先想起跟梁横议定的纲领:甭管什么事儿,都让宗室插上一脚。便道:“先时宗室赴边寸功未立而丧师身死,吾心痛之。他们未经战阵而骤然领兵,难免败绩,不如先让他们磨练磨练。”

郑靖业心里飞快地计算着,一共五路军,自家顶多能把持两路,如果萧令先要用宗室的话,不如把人手都调到一起,只要一路能完胜,也是好的。宗室资质良莠不齐,跟他们混在一起,更大的可能是被拖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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