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女(70)

“这个……没听人说起啊。”

“他说过,最疼这个女儿,日后要让丫头自己择婿的。”

顾宣:“……”这世上没这个规矩啊,郑家果然是个没规矩的暴发户家庭。

“凡事三思而后行。比如你,必是抱着必成的心来的,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不成?岂不是给齐王又添一仇人?亏得你没有贸然登门,不然你说,是说郑家女儿看上嗣王了好呢还是看不上嗣王好?让他左右为难,有你什么好处?齐王他不好动,你呢?”

这段话说得很符合爱护晚辈的长辈的身份,顾宣的气也顺了,顾益纯续道:“每遇事,未思胜先思败,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顾宣彻底服了,起身长揖,恭敬地起身告辞。

望着他的背影,顾益纯道:“我看齐王不比太子强。”顾宣身形一顿,顾益纯品评人物眼光之毒辣是经过时间考验的。

打一棒子给一甜枣,顾宣被忽悠得跑去帮忙忽悠齐王了。

第二天郑靖业应邀来品茶,顾益纯长叹道:“起风了。”

飓风,起于青萍之末。

“你真这么跟顾宣说的?”

“不然怎么说?让他回去说,郑靖业不想跟齐王走得太近?先得罪太子,再开罪齐王,你嫌麻烦不够多么?以后这样的事儿少不了,不如从一开始就全拒了。反正丫头才八岁,”顾益纯笑得很阴险,“自己择婿,哼,至少也要等个七八年。”

想联姻的亲们,你们等着吐血吧。

郑靖业也笑:“这个法子好。”

“东宫那里,你究竟要怎么办?”

郑靖业长叹:“我本将心向明月。”

顾益纯不吃这一套:“你要想哄谁,没有哄不了的。”

郑靖业笑了:“也是。”

郑靖业一点也不想哄这个太子!有啥好哄的?瞧他一直以来欣赏的那些人,无不是装X高手,郑靖业最恨人装X,而且,太子欣赏的那些人,大部分是跟郑靖业不对付的。光看这些人,就知道这个太子没什么前途。

郑靖业这是冤枉了太子了,想太子册封之时才十二岁,配置啥的全是皇帝给的。皇帝还是疼儿子的,尤其重视国储,给他配了最装X的班底。众所周所,装X这种事情,世家最在行了。

扶额。

相府与东宫之争,罪魁祸首其实是皇帝啊!

甭管是什么原因让两处不合,郑靖业和萧令行扛上了却是铁一般的事实。两边都比较痛苦。郑靖业代表中央政府,他才是实际上的国家二把手,太子现在只是个“一把手的预备役”——并不能调动使用国家资源。郑靖业的痛苦就在于,太子手中资源有限,但是,郑靖业永远不可能成为一把手,而太子只要等皇帝死掉就可以正位。

根据夺嫡定律,太子一定是诸皇子里最蠢的那一个,不然也不会被人搞掉。事实并非如此。能当上太子,必须有别人所不具备的长处,不然他也当不了太子。比如现在这个太子,在所有皇子的妈都不是皇后的情况下,他占了一个“长”字,这就大有可为。

他还借着岳家,织成了一只关系网。他长子今年已经十二了,马上又能再结一份亲。他本人近年来虽屡屡受到打击,却是有一个“未来皇帝”的大饼顶在脑袋上引人向往。

郑靖业从穷得几乎要讨饭混到帝国宰相,能力更不用说——他最灵异的地方就在于他从来没有被降过职,跟他作对的人无不死相凄惨。实在是比顾益纯的乌鸦嘴还灵异。

对上这么个人,太子的心理压力也很大。人一旦心理压力过大,就容易举止失措。尤其是太子自从十二岁被册封以来,已经很少遇到这样的压力了,一时难以适应,居然硬扛上了郑靖业这个丧门星,以至于连连失利,唯一的胜利就是让于元济回京。

太子现在因为着急出了昏招,幸而他还好狗运地娶了一个太子妃。太子妃是个聪明的女人,她向太子建言:“殿下何必与宰相相争?宰相是皇帝的宰相,让圣人看到您与宰相不合,圣人要怎么想?”

太子暂时冷静了下来:“依你怎么着?”

太子妃陈氏轻声道:“不知道圣人是个什么意思?”

萧令行光顾着郑靖业了,忘了他爹的想法。猛然想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跟他爹沟通了。他忙着巩固自己的势力,忙着与世家沟通,忙着学习以期交给他爹一份光鲜的成绩单。偏偏忘了他爹。

现在想弥补也有些来不及了。他妈死了,父子之间少了一个很好的沟通桥梁。皇帝那样宠爱苗贵妃,东宫与苗妃的关系实在不咋地,想从苗妃手里抢人,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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