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女(790)

双方在两宫面前争执不下,徐莹听得一头雾水:“这有什么好争的?被人打了,还要赔礼道歉,脑子有毛病是吧?自己犯贱,就别怪别人作践,这么犯贱的事儿,我是不会答应的。”

楚椿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萧复礼咳嗽一声:“治大国如烹小鲜,娘子毋急。”

楚椿怒道:“可不是自己犯贱么?没有本事偏要去沾一沾前线将士浴血奋战的光,自己找死就算了,还连累得士气不振,他们倒死得痛快了,就是不知道死后还有没有脸见先贤志士、忠臣良将!近闻京中还有些无知妇孺疑心主将不护佑!呸!这是上阵杀敌的,还是去找乳母吃奶的?视行军打仗、国家大事如同儿戏,再让这群败类去连累将士,这仗还用打吗?还是积底阴德吧,将士的命也是命,为国家牺牲,死得其所,为一群不学无术的去死,死不瞑目,晚上是要回来找人聊天的!”谁说世家出身的就不会骂人了?揭老底儿揭得你肝疼,全方位的攻击方式。

徐莹气得直哆嗦,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坐在宝座上的身子都在摇晃。萧复礼惊道:“娘子!”

讨论无法继续,连郑靖业都得承认,虽然话风里把他的孙子也给扫了进去,楚椿现在说的依旧十分在理。

朝议以徐莹被扶回去顺气而中断,众人的讨论却没有中断。

郑琰自是参加了郑党的会议,郑党的意见,当然是必须打,不打,这准备了十几二十年,池脩之都派出去了,郑靖业弄到前线的孙子有三个,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呢?再者,自古军功最重,这也是一个崛起的好手段。

然而,一个越不过去的问题就是:内外不协。哪怕郑靖业相信萧正乾,萧正乾又能完全放心吧?他难道不会怕打完了这场仗之后,京中有人跟他秋后算账吗?

郑琰道:“只恨圣人年幼,否则何至于为了众人支持,答应这许多人北上争功?争功不成,又埋怨上了。直选人材就是了。再不济,以帝王之威德,手诏萧正乾,则可安其心。”

郑靖业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吗?”

“圣人再小,也是圣人,手诏还是要的,再遣使去抚慰嘛,”郑琰认真出了个主意,“这一仗,必得要赢。要是赢不了,还不如不打。已经败了,就不能再损了士气。”

郑靖业道:“让圣人写得亲切一点。”

郑琰躬了一下身:“他们终究是一家人,一笔写不出两个萧字。”

于元济坐立不安,终于开口道:“狄人已经尝到了甜头,胃口开了就难善了。再一个月就入秋了,于我是秋收,于狄人,那是秋高马肥,只要破了防,就能抢到极好的东西!哪里是你愿意停手就停手的?纵有议和,也未必堵得住他们的嘴,拴得住他们的腿!果然是要备战,”蒲扇般的大手拍拍胸口,“我也就放心了。”

郑党开会,世家也难免开个小会。楚椿是有私人,觉得勋贵土鳖们发战争财发得太凶残,已经到了祸害国家的地步了:“定远将军于先帝时就够小心了,为了一场仗,什么人都襄着,足见这些人嚣张了。真有本事也就罢了,不能帮忙还要添乱的,这场仗是真打不下去的。”

李神策是鹰派,勾起唇角笑得相当“邪魅”:“只怕这场仗打不打又打不打得下去,不由公等作主。狄人逐水草而居,秋日马最肥壮,是他们出兵的好时机。眼看一日一日地过,这就要到秋天了,朝廷能拿出多少钱粮来买得双鹰王不动手?”

所谓英雄所见略同,说的就是这个了。

蒋卓作为新生代发表意见:“尚书所言甚是。夷狄无信,双鹰王进犯正在上次议和之后,此番若再议和,他又反悔,”摇摇头,“朝廷上就不是那么好说话了。不议和,打就打吧,赢了,傅氏等也有一份功劳。输了,咱们也尽力了,就看郑相公怎么说吧。”

韦知勉道:“那正好,咱们就不再说什么议和,太傅还是咬住用人的事儿,有什么结果,让他们担着吧。”

徐莹气昏了一回,卷起袖子、打好腹稿,把郑琰也叫了来,又拉上了卫王妃和曹王妃一起壮声势,准备再战江湖。结果一上朝,楚椿只咬着上回选人不当作文章,声称打仗不是喝酒应酬,国家大事必要依法度而行,再不提议和的事儿。

徐莹干瞪眼没有办法,她准备的台词不是为了应对这个的啊!

郑靖业眼珠子一转,接受了楚椿的意见,他也想赢,既然想干实事,就不能让摸鱼的人混得太厉害。郑靖业作出让步的姿态,诚恳地道:“太傅此言,实是一片公忠体国之心。”李神策真想扶额,楚椿又被郑靖业坑了一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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