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女(901)

连郑瑜也回娘家向郑靖业打听情况,请父亲支持袭爵之事:“先人种树,后人乘凉,没道理种完了树,留下了树荫倒把人给赶了去。”

郑靖业与池脩之都有爵位,却不能站在勋贵世家一边,还得想办法把这提案给否了,那叫一个苦逼!他们不得不开会商讨。郑琰跟皇帝聊完了天,又跑过来参加两党联盟会议,比宰相还忙。

李幼嘉等没爵位的,想头并不大,虽然他是宰相了,也有可能会得一爵位,但现在还没捞到呢,且看看吧。郑靖业就有些苦逼了,人老了,多要为儿孙着想,这个爵位,没拿到就罢了,拿到了就有些烫手。池脩之也是这样的境地。

然而不反对,一是政治立场的问题,二也是这些人多了,于新兴草根的兴起不利。最后才是会对国家产生不好影响。

郑靖业先问郑琰:“圣人如今只与你说话,对宰相们似有不信之意,也许再过一时才会想起问我。你看圣人如何?”

“阿爹都说了,圣人似有不信宰相之意,又何必再问呢?我倒是向圣人说,万不可允了的。”

李幼嘉张大了嘴巴,你丈夫身上有爵位啊!

郑琰道:“爵位太多,钱帛封地太少,国家也吃不消啊!到时候要不是国家亡了,要不就是……换了我,一定千方百计给你们安上足以夺爵再没办法恢复的罪名,几百辈子翻不了身,也就别再提什么爵位了。指不定老祖宗也给翻出来安上什么名目,你就等着吧。”萧复礼小朋友才十四岁,等他长大了,有大把的时间清算,冤仇像酒,越存越浓。

原来你最凶残!你没教圣人这一招吧?

池脩之道:“还是定个底限吧!”这样即使一开始争论失利,已为人心也不会涣散。

郑靖业道:“嫡庶必须不成。承爵之事,不可罔替。”

这不说了等于没有说吗?

池脩之琢磨着道:“是可袭几代,而后再降?”

郑靖业自己一时也没想太仔细,倒是池脩之提醒了他:“究竟如何,还要再琢磨。”

李幼嘉真是不解了:“嫡庶之议赢了韦知勉一局就好。两位可是身上有爵之人呐!”

李幼嘉问道:“若有绝嗣的呢?”

由于父亲不在京中,郑德平是代表父亲旁听的,这时才懒洋洋地道:“功臣配享。”

各方都定下了自己的基调,朝上拼命扯皮,萧复礼非要先拿着嫡庶来讨论,韦知勉不好坚持,但是又先提出了熙侯家的事,无法立刻松口。世家更关心爵位,勋贵亦如是。

然而不同的人又有不同的底限,争吵得乱七八糟。世家经顾益纯的提醒,也觉得自己出了力,是要保自家的,再弄回一群不着四六的人与自己并列,实在掉份儿。勋贵那里被世家有意放出风声,才发现,如果恢复了旧制,自家富贵是保住了,还有一些自己讨厌的人家,或者干脆就是自己弄下去的人家也要回来继续死磕?

这个问题很严重!

怎么样既能维持自家利益,又能表现一片仁慈,还要杜绝猪队友,大家都很忙。各人都没有一个章程来。

包括首倡者韦知勉,当萧复礼拿出勤学好问的劲头来的时候,也把他问得答不上来了。萧复礼道:“相公还是想仔细了再说,不要许了若大的诺,到头来不得兑现,毋让人空欢喜了。”

而郑党方面,包括被萧复礼咨询的郑靖业,也只有一个方针,拿不出细则来——牵涉面实在太广了。

朝上吵来吵去,女人们虽然忙,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池脩之三十五岁的生日在京隆重举行,只是与郑琰设想的有些不同——与会者难免又说到了朝上这件大事,这生日倒真像是社交了。

庆林大长公主娶儿媳妇亦如是。

直吵到过了正旦,还没有个结果——这实在是太正常了!再吵俩月能有结果就算好运气了。当权者在不停的磨合之中,以仅存的一点良心和颜面,没说出“现在有爵位的罔替,以前丢了的就丢了”这样的话,倒是他们首先提出了“袭数代而后降等”。至于怎么个数法,又怎么个降法,降了之后国家有功之臣吃不过合乎身份的祭饭又要怎么办,还要继续吵。

大家都在吵,许多人在盼望,一直没结果,不免心浮气躁起来,是非也就多了起来。

头一个发难的是周王太妃。

她自是盼望儿孙一系永远富贵,大臣们总也吵不完,她的心情就不太好。正旦朝贺,见顾皇后她浑身舒爽,见徐太后,她就不开心了。听徐太后抱怨朝堂争吵:“也没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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