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兵之戈(120)

“在祈凌峰把我带回祁府之前,我连个固定的住处都没有。”阮千宿耸耸肩,“他们说我母亲是娼妓,可我根本没见过她,不过应该是吧,不然也不会把我扔到大街上。”

这是阮千宿第一次说起自己的身世,虽然用的是满不在乎地口气,可江朝戈听着还是有点不舒服,

他也是年少流落街头,至今连父母的样子都记忆模糊了,那种无依无靠、四处飘零的感觉,他再懂不过了。

虞人殊正躺在躺椅上晒太阳,口中念念有词,江朝戈走过去一看,才发现他是在和天戎说话,为了不引人注目,天戎和醉幽都在武器里没出来。

虞人殊抬头看了他一眼,“回来了。”

“嗯,你和天戎聊天呢?”

“他说无聊,想出去走走,可惜我现在不方便行动。”

“腿怎么样了?”

“何伯说后天就给我疗伤。”虞人殊道:“你怎么样?有王勤的线索吗?”

江朝戈失望地摇摇头,“没有,大凉城说大也并不大,居然从来没人听过这个人,难道他不是魂兵使?我一开始就打听错方向了?”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虞人殊看着他,“你有没有想过,找到王勤之后的事?按照沈言随的说法,异界人恐怕有一个组织,你想加入那样的组织吗?”

江朝戈摇摇头,“我不知道,也许他们都在努力想办法回自己的世界,但是这么多年除了留下偷袭大国师的名头外,没有任何进步,那就证明他们的劲儿使错方向了。”他宁愿没有同伴,也不要猪一样的同伴,所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虞人殊笑了笑,“你一向这么果决,我喜欢这点。”

“没有这份果决,我也就不敢带您走了,殿下。”

虞人殊笑骂道:“少讽刺我。”

这时,何伯端着一碗汤药过来了:“于大人,您该喝药了。”他把汤药递给虞人殊。

虞人殊接过来后,提鼻子一嗅,脸上立刻露出要干呕地表情,“什么东西这么臭!”

“今天的药加了猛豹血和朱厌肝,这两样对伤口愈合非常有效,一般人是买不起这么贵的兽药材的。”

虞人殊皱眉把药碗塞到江朝戈手里,“不喝,臭死了。”

何伯劝道:“大人,您忍一忍,喝了吧,这对您的伤很有好处。”

“不行,我闻这味道要吐。”虞人殊不由分说地从躺椅上站了起来,一路蹦着回了房间。留下何伯和江朝戈面面相觑。

何伯道:“大人,您去劝劝他?”

“好,交给我吧。”

“对了大人,您这两天打听到那个叫‘王勤’的人的消息了吗”

江朝戈摇摇头,“没有,似乎大凉城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他若是有魂识的人,怎么都会有人认识他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也许他只是个普通人,何伯,你也多帮忙留意留意。”

“一定一定。”

江朝戈端着药碗去找虞人殊了,何伯看着他的背影,眼神沉了下来。

一进屋,天戎已经抱胸站在屋里,以训斥地口吻道:“你还是不是男人,居然因为难喝就不喝药。”

“反正何伯会给我疗伤,少喝一次能怎么样。”虞人殊反驳道:“你知道什么是男人吗?男人看中的是能力、是胆识、是担当,而不是愿不愿意喝一碗药。”

“一碗药都不敢喝,你还跟我提什么胆识?”

虞人殊拔高声调:“我什么时候不‘敢’喝了,我是不想喝!”

“这有什么分别?”

江朝戈把药递给天戎,“要不,你们自己解决?”

天戎接过药碗,狠狠瞪着虞人殊。

虞人殊深吸一口气,一伸手,咬牙道:“给我。”

天戎把药递了过去,虞人殊接过手来,深吸一口气,猛地把一碗药咕咚咕咚地灌进了嘴里。

那腥臭的味道淡淡地飘散在空气中,光是闻着就叫人想吐。

虞人殊喝完之后,把药碗狠狠一摔,捂着嘴干呕了半天,憋得脸色通红,天戎拍着他的背给他顺着气,“行了行了,喝完了,别吐,咽下去。”

虞人殊硬是把药咽了下去,咳得眼角都挤出了眼泪。

炙玄看得哈哈直笑,笑了一会儿,突然转头看着江朝戈,严肃地说:“看到没有,你要是不好好听我话,减寿了,以后也要喝这么难喝的药。”

江朝戈囧道:“哎哟,好可怕。”他突然想起来什么,“龙芗和醉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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