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小媳妇(156)

薛树一边往后院走一边说话:“我要帮……”说到一半,想起大哥耳朵听不见了,只好又转回来面对薛松道:“我要帮媳妇烧热水洗脸,还要帮她做饭。”

薛松登时皱了眉,烧水的事一向是他做的,如果不是她特意嘱咐,二弟怎么会想到?再说,她竟然让二弟帮忙做饭,难道是身子不舒服了?

刚想开口询问,忽想起昨晚听见的嬉闹声,她笑的不可抑制,连声求着二弟放过她,再后来,虽然听不见她的声音了,却能听到二弟偶尔粗重的直白话语,难道说,昨晚两人折腾的太晚,她又累得睡过头了?

心跳有些不稳,他朝薛树点点头,径自去前院了。

然薛松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对。

吃早饭时,她虽然像以前那样给他们哥仨盛了饭,可她把碗递给他时,眼帘是垂着的,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更没有他最喜欢看的那抹羞红。随后,她会笑着接二弟和三弟的话茬,会与他们商量明日何时出发去镇子,却不曾看他一眼,不曾与他说过半句话,简直就像那次二叔逼他娶妻时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那次她对三弟也是冷淡的,现在,受冷落的只有他一人。

薛松心里很乱,一定是他又做错事惹她生气了,他知道她有多心疼他的耳朵,到底是什么,能让她的气愤胜过心疼?

她会回应他的亲吻,绝对不是因为他的莽撞而不悦,难道是那晚山上的事暴露了?除此之外,他再也想不到其他理由。

可如果她知道那晚的人是他,以她的性子,大概会羞涩会愧疚会难过,应该无法如此坦然地面对他们吧?

随着叶芽越来越明显的无视,薛松开始头疼,他决定饭后找机会问问薛树,是不是他说漏嘴了。

但叶芽没有给他机会,吃完饭,她和薛树形影不离,薛树刷锅,她就在一边看着,然后朝薛柏道:“三弟,一会儿我和阿树去二婶家,问问他们明晚跟不跟咱们一起去,顺便跟春杏虎子说说话,待会儿回来可能晚一些。”

“嗯,知道了。”

薛柏应声,暗中瞥了一眼薛松,见他坐在北门边上望着后院,不由摇摇头,她明显是生气了,大哥还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呢,真是……不过,她到底为什么生气啊?他已经观察过了,二哥神色自然,一定不是他说漏嘴了,那就是大哥背着他做了什么坏事吧?既如此,他在一旁看热闹好了,两人闹别扭的样子还挺有趣的。

薛柏却没看见,薛松隐在身侧的手都握成拳了。

叶芽才不管薛松会怎么想,她跟薛树一起去了二叔家。林氏夫妻说什么也不去镇上凑热闹,倒是春杏和虎子如她意料中的那样兴奋,拉着她问东问西的。叶芽有意跟他们闲扯,直到快做午饭时才回了家。吃完晌午饭,她把薛树叫回西屋,她坐在炕头给他缝冬衣,薛树就躺在一旁跟她说话,总之两人寸步不离,根本不给薛松堵她或薛树的机会。

但事实证明,叶芽还是低估了薛松的耐性。

晚上临睡前,她去茅厕小解,从摆在里面的木桶里舀水洗了手,掀开茅草帘子走了出去,哪想还没走出五步,就见房檐下月光照不到的地方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正一动不动的望着她这边。

她涨红了脸,他怎么能这样?

☆、62晋江独发

哪有趁人去茅厕的功夫堵人的?

看着立在屋檐下意思再明显不过的男人,叶芽真是又羞又气!

不过当务之急,是想个办法绕开他回屋。

虽然他们已经搬到新房住去了,茅厕和猪圈却还在原来的东北角落,现在薛松站在新房东屋墙根下,两人中间隔了很远的距离,如果不是他高大的身影太明显,她还真不会那么快就发现他。

叶芽咬咬唇,硬着头皮往中间那两颗山里红树下走去,她是躲不开他了,不如在外面赖一会儿,时间一长,薛树见她迟迟没有回去,肯定会出来找她的。她就不信,薛松敢当着薛树的面对她怎么样。

她走到树阴下站定,隐在黑暗中,悄悄留意着薛松的动静,万一他走过来,她就跟他绕圈,趁机跑回去。然出乎意料的,薛松的确朝她走了几步,却在她绷紧了脑弦儿时转身回去了!

外面的月亮太大,灶房里并没有点蜡烛,眼看着他的身影在灶房门口消失,叶芽愣了一会儿,随即松了口气,他大概是看出来了她的防备和不愿,所以不想勉强她了吧?

胸口有点发堵,叶芽也不知道她这样对他到底应不应该,可一想到他因为要了她就故意滚下山去,她心里就有气,心疼他,也气他,那种无法道明的复杂思绪,都让她忘了考虑该如何面对他们哥仨了,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他们对她太好,因为他们毫不在乎她失身而依旧像往常那般对待她的态度,她才没有觉得太尴尬或太纠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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