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犯桃花与剑(76)

因为钱财、甚至是你自己,对你来说都是身外之物——

不是没有心。

而是心太大了,满满地装着的,从来没有“自私”。

花眠的声音越说越小声,最后的话干脆被她吞咽回了肚子里。

“你只是贪财,”玄极收敛起戏谑,皱起眉,“又不是贪我迎娶你。”

花眠哑口无言。

反而是玄极自己说完之后,意外觉得有些烦躁,看着面前那张呆滞的脸,心中就像是被奶猫挠了一下似的又痒又有些轻疼……

玄极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顺着她的话谈论这个话题——

他以前从来不是个轻易会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

只是片刻之后很快恢复平静,他稳稳地抬起手,对着那仰着脸看自己的时露出的光洁额头轻轻点了点。

“?”

花眠愣了愣,抬起手摸了摸额头。

“你曾经那么认真教育我,世间万物皆有灵——这话自己忘了么?世间没有第二把无归剑鞘。”

“啊……”

“所以你这样的问题,根本不成立。”

花眠听见男人沉稳缓慢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不知道为什么,花眠突然就不那么沮丧了……低下头,半张脸藏在被窝里,因为他那理所当然的回答唇角勾起一抹小小的笑意。

他说,剑鞘什么的,只有一个。

花眠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面颊,指尖一滑,陷入小小的酒窝——

突然。

就很羡慕那个不知道在哪里的无归剑剑鞘了。

说句还未确定的话,如果剧情走向奇葩,她真的就是剑鞘的话……

那、那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啊啊啊!

立场都没了。

为了做个什么“唯一”……

立场都没了啊!

花痴。

花痴!

“怎么,我的回答很可笑?”

“……没、没有。”拉起被子,钻进被子里。

“那你笑什么?”

“……没有。”

“有。”弯腰,拉扯她盖住脸的被子。

“没有。”拼命拽住被子,瑟瑟发抖,“别拉我被子,还没洗脸。”

“……”

……

下午,雪停了。

美术组全体出动,扛着铲子,又是一波“女人当男人,男人当畜生”的体力劳动……花眠小小的个子几乎和铲子一样高,挥舞铲子却相当给咯,推土机似的,劳动效率高。

“这雪从昨晚就开始下了吧?昨天晚上可把老子折腾惨了,一个月内再也不想跟大夜戏……听说演员也跟着遭罪,大冷天的通宵拍戏,你说他们赚得多,但是不也都是卖命钱么,还招人骂,外头的人偏偏还觉得当明星多风光似的。”苏宴举着把铲子,一边铲雪一边碎碎念得没停,说的开心了还要用手肘捅捅身边的人,把她怼得踉跄一下,“嗳,花眠,我听说昨晚你陪着剧组一直搞到收工,最后一个走?你这敬业乐业程度也是没谁了,图什么啊?这些剧组的王八蛋也真的放心你一个小姑娘大半夜最后一个走……”

“……”花眠抱着铲雪铲,抬起头看了眼苏宴,“啊?”

“你啊什么啊?昨晚就没人送送你啊?”苏宴挥舞着小铲子,“白颐真的是早上晨跑摔了?刚拍完戏晨哪门子的跑?别不是为了送你不小心在咱们酒店门口摔得吧……”

“…………………………哪有!”花眠瞪大了眼,“想什么呢!”

”嘎嘎,白颐不是跟你挺好的——”

花眠扑上去垫着脚捂苏宴的嘴:“别瞎说,铲雪,铲你的雪……劳动、劳动都堵不住你的嘴!”

苏宴嘻嘻哈哈,和花眠闹做一团,最后两个人在雪地里举着铲子你追我打闹了一会儿,引得旁人纷纷侧目才停下来……

花眠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将铲子一扔,面颊之上也不知道是因为打闹累得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微微泛红,她看了苏宴一眼,小小声道:“你别乱说话,我有喜欢的人了。”

苏宴张大了嘴,因为过于惊讶而失声,只是隔空指了指花眠的鼻尖——

花眠的脸涨红,不等苏宴发问,自己抱着铲子转身一溜烟地跑了……跑出十几米开外,才听见苏宴原地发出的惊恐尖叫。

抱着铲子,花眠“嗤嗤”偷笑,转眼回到道具车旁。

打开门爬上车,黑暗之中踢到什么东西发出金属巨响,低头一看,发现是无归剑。

花眠:“……”

脚趾头想都知道谁留下的。

那家伙,把她这里当贵重物品储存处了?

花眠无语,弯腰,摸黑轻松抱起那把“寻常人等不能挪动半分”的大剑,看了看四周正想找个不绊脚的地方先放着等玄极回来再摆回原位——

然而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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