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妮儿(218)

小雀儿:“姑娘这话说得不对,难道说二皇子捐银子救助百姓还错了不成。”

陶陶:“做的是善事,可惜心不正,况且瘟疫灾荒之中,他那点儿银子也只是杯水车薪,再说他哪个能钻营的老丈人何等精明,又怎会做赔本买卖,本来就是开生药铺的,靠着女婿拿了朝廷供奉,成了皇商,这赈灾救济的药品自然从他的铺子里出,弄点儿树皮草根跟草药混在一起,前头捐的银子成几倍的赚回来也不新鲜。”

小雀儿:“本来灾民就够苦的了,指着这些药治病活命呢,却吃了假药,这不缺德吗,再说姑娘刚不还说二爷赚的都花销也大吗,哪儿有花销啊。”

陶陶:“你哪懂官场的事儿,上下打点,疏通关系,最是费银子,没有好处,这么多位皇子呢,那些官凭什么替你说话,跟你说这打点关系花银子,就跟往河里扔金锭子一样,听不见响儿就没了,而且底下的官员又多又杂,得全面撒网重点培养,花销自然就大。”

小雀儿:“照姑娘说,也不止二皇子花销大,其他几位爷不也一样吗。”

陶陶:“皇子跟皇子可不一样,爹一样娘可不一样,二皇子的娘出身低微,没有帮手靠着自己熬,自然要想方设法的钻营,其他几位皇子或才能出众,或母族显贵,或淡泊名利,或皇上偏心,总之不用打点钻营就有一堆人上赶着当奴才,所以即便同是皇子境遇不尽相同,结果自然也不一样。”

小雀儿:“五爷七爷是贵妃娘娘所出,母族显贵,七爷心里只有姑娘,就想着跟姑娘长相厮守呢,因此最不在意名利,要说才能出众得数三爷了,说起偏心,万岁爷最偏十五爷了,十五爷的府邸赏赐每次都是最好的,真不公平。”

陶陶嗤一声笑了:“人的心本来就是偏的,五个指头伸出来还有长短呢,更何况皇上生了这么多皇子公主,孩子多了自然就不稀罕了,十五是老小,算万岁爷的老来子,哪个当爹娘的不是偏着老小,你娘不也一样。”

小雀儿挠挠头:“这倒是,我娘最偏心我了,不过我两个哥哥也疼我。”

陶陶:“你这丫头命好,就别得了便宜卖乖了。”

小雀儿:“奴婢命再好,也比不过姑娘啊,万岁爷偏着十五爷,可最疼的却是姑娘,哪次进宫不是留姑娘说半天话儿,还总留姑娘吃点心。”

正说着外头七爷回来了,在外间换了衣裳进来,陶陶见他眉间微蹙,不禁道:“娘娘的病仍不见好吗?太医说怎么说的?”

七爷拉着她坐在炕上,摇摇头:“太医还能怎么说,左不过那些话罢了。”

陶陶:“宫里的太医胆子小的紧,生怕主子有个闪失掉了脑袋,开药的时候都是好几个人商量着,斟酌再斟酌,宁可治不好也不能自己担责任,指望他们治病是不成的,要不然咱们偷着找个外头的郎中给娘娘瞧瞧。”

七爷:“亏你怎么想出这么个主意,你以为禁宫是好进的不成,更何况宫里也不都是庸医,许长生的脉科还是相当准的。”

陶陶这才想起许长生来,许长生倒是太医里的清流,很是负责,便道:“那许长生说娘娘是什么症候?”

七爷:“许长生说是脾气郁结,久则伤正,运化失常,以致不思饮食。”

陶陶:“脾气郁结是什么症候?没听过啊?”

七爷:“医书上言,思伤脾,思虑过甚常致脾气郁结,陶陶,母妃这是心病。”

陶陶想起姚家的境况,难道是因姚家?

七爷:“陶陶,母妃最喜欢你,你多去宫里走走陪母妃说说话儿,就当替我尽孝了好不好?”

陶陶点点头:“嗯,那我明儿就进宫去瞧娘娘。”

转过天一早陶陶就进宫了,正碰上图塔在宫门当值,远远瞧见图塔,陶陶暗叫倒霉,这黑脸的家伙最是无赖,明明答应自己学会骑马就把婚书给自己,可后来却不承认了,死咬牙硬的说没说过把婚书给自己的话。

陶陶实在不明白他捏着婚书做什么,难道还指望自己嫁给他不成,就算没有七爷也不可能啊,自己怎么会跟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成亲,更何况娶了自己对他没半点好处,小安子说十四爷亲自做媒给他说了位参领千金,还是对他有提拔之恩的上司,只要娶了那位小姐,前程必然一帆风顺,可这家伙就是不答应,弄到后来从侍卫头子降职成了侍卫,虽都是守宫门站大岗,可待遇地位可差远了。

陶陶心里知道是因为自己,图塔才倒霉的,七爷不知怎么知道了这件事儿,年前两人大吵了一架,七爷说这样的大事自己不该瞒着他,可自己心里喜欢他,却忽然得知跟别人有了婚约,哪敢告诉他啊,也气他不理解自己,话说顶了就吵了起来,好几天没说话儿,还是过年的时候,自己着凉咳嗽起来,他一心疼,两人才和好,却不能提图塔,一提就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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