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假哥哥再爱我一次(68)

她话没说完,身边的少年打断:“不用了。”

周忆之怔住,抬头去看他,微微睁大眼睛。

不用去看周忆之表情,薛昔也知道自己语气有些生硬。

他胸腔中升腾起些微的懊恼和后悔。

沉默了一下,他道:“这病房已经很好了,忆之,谢谢你。”

“谢什么?哥哥,为什么突然说谢谢?”

薛昔顿住脚步,看向她,忽然伸出手,微微拢了拢她额前的刘海,声音有些哑:“你不欠我什么的,别想太多了,晚上好好睡觉,好吗。”

周忆之一下子没懂他在说什么。

但就这么两句话的功夫,两人到了病房门口,推门进去,见老人已经睡着了,周忆之也就闭上了嘴巴没有打扰。

她跟在薛昔身后,薛昔拿起沙发上的白色羽绒服外套,拎起来,周忆之走过去,他给周忆之穿上外套,又拿起围巾给周忆之缠了两圈。

他转身去穿上自己的黑色羽绒服。

周忆之看着两人一黑一白,忍不住翘起嘴唇,也从沙发上拿起黑色围巾,等着他。

薛昔转过身来。

周忆之踮起脚,拉住他衣领,把他往下拉了拉。

薛昔:?

不知道为什么,他身体有些紧绷,脑子里不可避免地划过前几天在冰箱前的那一瞬间,她的吻猝不及防印上来的那一瞬间。

但周忆之只是伸长手,学着他给她戴围巾,也同样将围巾歪七八扭地缠在他脑袋上。

看着薛昔脑袋被自己包成粽子,周忆之疯狂憋笑。

薛昔无奈,双手握住她肩膀,推着她出了病房门。

*

天气雾蒙蒙的,飘起了小雪,周忆之被薛昔牵着一出医院门,就主动将自己的手塞进他的口袋里,薛昔看了她一眼,说:“我手很冰。”

周忆之弯起眼睛:“不怕,我手是热的。”

在他口袋里,她握住他的手,周忆之感觉哥哥又躲了一下,但是毕竟口袋里位置就那么大,躲也躲不开,于是她精准无误地握住了他的手,这下,周忆之算是满意了。

她心情愉悦地抬头看了一眼飘着的小雪,道:“明天班上组织冬游爬山,爬完山就期末考试了,期末考试完,就过年了。”

两人并肩往停车场那边走,薛昔不由自主地想起之前一次遇到狗,她忽然跳进他怀里来,那个时候她在想什么。因为觉得上一世他付出了太多,所以于心不忍,这一世强迫自己靠近他、亲近他吗?她是否有感到过为难?

不久前打雷的那一次,她对自己说不讨厌自己的时候,看着自己,吸了吸鼻子,眼睛发红,像是要哭了。那天晚上她又是在想什么?

薛昔从来没想过,自己对她的付出会成为改变她人生道路的负担。

他不知道该如何对周忆之说,他看着她走在前面,看着她平安就好,这只是他心甘情愿的事情,倘若她回头,他固然高兴,可他唯独不希望,她是因为愧疚而回头。

因为那意味着,他的所作所为都像是千斤重的包袱,成为胁迫她的武器,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害她哭泣,害她难过,害她违心去做不愿意做的事情。

薛昔闭了闭眼,脚步顿住。

周忆之也跟着停住脚,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指着不远处的卖糖葫芦的,说:“薛昔,我想吃那个。”

薛昔走过去给她买了一串。

掏钱的时候迫不得已将手从口袋里拿出来,周忆之继续抓着他的手。

薛昔反握住周忆之的手,没说什么,只是将她的手塞回暖热的口袋里。

他付了钱,两人继续朝着停车场那边走。

周忆之举着糖葫芦,咬下一口,正要递过去让薛昔咬一口。

薛昔侧头看向她,却忽然道:“忆之,我想和你谈谈。”

冬天的白天很长,路灯已经亮了,两人一说话就有白雾,细细屑屑的雪花飘落在薛昔肩膀上,周忆之眼睛很亮,笑着道:“这么巧?!我也有话想说。”

薛昔闻言微微一顿,有些惊讶,伸手从她头上摘掉一片雪花,顺手揉了揉她的头,低声问:“你想说什么,你先说。”

无论说什么,他都已经做好准备。

如果她不主动提及上一世的事情,他便主动提及,上一世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她还这样年轻,他不希望她带着愧疚生活。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心甘情愿,她不该被束缚。

“那我说了啊。”周忆之咽了口口水,她觉得这里实在不是好的气氛,医院外的广场上,有大妈大爷在跳广场舞,还有小孩穿着厚厚的衣服拿着霓虹气球奔跑追逐,小商贩卖蒸糕敞出热气腾腾的蒸汽。

过于嘈杂了。

但是雪花纷纷扬扬的,她又觉得,就在这里说也不错,总得找个地方找个时间说出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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