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锦(61)


荣珏也是个孬货,算年纪他比荣珢还大了两岁,居然被荣珢打得鼻青脸肿,抱头鼠窜。最后一状告到老太太跟前儿去了,老太太又想故技重施,让荣珢自个儿回屋去,等荣三爷回府再做计较。
老太太知道荣玠是个聪明的,让守门婆子将荣玠挡在外院不准入,只许荣珢回屋。荣珢知道闯了大祸,正不知所措,所以才在崔氏屋门口徘徊。
荣珢虽没说是为了阿雾打的荣珏,但阿雾一听就明白了,心下只觉得感动,也不认为荣珢就是冲动坏事,“七哥干得好,打他一顿这才叫痛快。”阿雾若是自己有功夫也是个男儿的话,她也恨不能痛痛快快地打荣四一顿。
“是,我打得那叫一个痛快呀,可是老太太那儿,这回又给爹爹惹麻烦了。”荣珢先高兴了一下,旋即就蔫吧了。
阿雾转了转眼珠子,“今时不同往日,你也不是我,再不可能像上回那样了。”阿雾嘀嘀咕咕在荣珢耳边说了一阵,“七哥,你听我的,保准没什么大事儿。”
荣珢点点头,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何况阿雾说得的确有道理,荣珢卸下了心里包袱,也有心情开玩笑了,认真瞅了阿雾一眼,“小丫头长大了啊。”
阿雾得意一笑,以为荣珢是赞扬自己聪明,她心里略微谦虚地想,也不能说自己聪明吧,只能说是知己知彼了。
“连缺了个门牙都长得这么可爱,整个京城我看哪个贵女都比不上我妹妹。”荣珢真心赞叹。

可惜他这是马屁拍在了马腿上,阿雾狠狠瞪了荣珢一眼,双手捂嘴,再不肯说一句话。
荣珢同阿雾进了崔氏的屋里,崔氏也吃了一惊,拉着荣珢一问,知道了前因后果,只连连叹息,有些害怕和焦虑,却不忍责备荣珢,他毕竟是爱护妹妹才闯的祸。
“你呀你,叫我说什么好?”崔氏又无奈又怜惜。
“太太不必担心,不过是彼此切磋武艺,七哥才练武多少年,一时控制不住失手是再正常不过的,连教拳的师傅都没说什么。再说了,上回他比武切磋,自己还不是一身青紫的回来的,太太不也没多想吗。”阿雾安慰崔氏。
崔氏唉声叹气,她不多想,可耐不住老太太她们借题发挥。
那边荣三爷回了府,又被老太太直接叫去了上房,老太太又让丫头来叫崔氏和荣珢,阿雾嚷着也要跟去。
崔氏听得小丫头说老太太叫她们去上房,心就开始火急火燎,本想说阿雾两句,怪她在这儿添乱,但想着阿雾上回吃的苦,一时又觉得心酸,更是彷徨这回还不知道怎么善了呐。
阿雾却给司画递了个眼色,司画好歹是府里混了些年的大丫头,赶紧抓了一把铜钱给来传话的小丫头,“拿去买些零嘴吃。你先去给老太太回话,就说我们太太换了衣裳马上来。”
小丫头看了看手里的铜钱,少说也得有上百个,她一个月的月钱也不过才两百,心下欢喜,口里道:“我知道了,司画姐姐,那我先回了。”
阿雾遣了紫扇去打听老太爷可在外院,又在荣珢耳边嘀咕了一阵,安排好这一切,这才回头对崔氏道:“太太不必着急,横竖还有爹挡着呐,七哥是男孩儿,可不比我。我教太太一个法子,保准让老太太拿咱们没法子。”
“你个小丫头能有什么办法?”崔氏将信将疑,可人一旦觉得自己陷入了绝境,哪怕是根儿稻草她也愿意抓住。
阿雾跪坐到榻上,在崔氏耳边也嘀咕了一阵,崔氏看着阿雾,迟疑地点了点头。也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崔氏换好了衣裳,领了荣珢和阿雾一同去上房,路上遇着紫扇,紫扇向阿雾点点头,阿雾笑了笑,回头告诉了荣珢。
上房里。
老太太正在里面捶胸跺地骂着,荣三爷垂头略躬地站着,貌似恭恭敬敬地在聆听“圣训”,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你这个逆子还不跪下!”老太太的拐杖跺得地板都要穿了,眼前的人却毫无反应。
“儿子是犯了什么错,忤逆了母亲,还请母亲示下,儿子刚进门,一头雾水就被人叫到了上房,若真是儿子错了,儿子自当改正,却当不得逆子二字。”荣三爷不卑不亢地躬身道。
“反啦,反啦,如今翅膀硬了,我让你跪你就得跪,难道我一个做母亲的连让儿子跪下的资格都没有啦?”老太太这是不讲理地耍无赖了。
但是秀才遇到兵,虽然秀才气恼,兵也不见得就好过。
“母亲自然有资格,圣贤曰,跪天、跪地、跪君、跪父母,母亲让儿子跪,儿子自然得跪,只是母亲骂儿子是逆子,儿子却是不敢认的。”荣三爷面色不改,转而道:“何况,珏哥儿站在跟前,儿子也是想跪的,可就怕折了他的寿,到时候反而辜负了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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