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女(129)

当天夜里,田姬的晚饭多了一碗野雉汤,据说厨下是加了金贵的老参给田姬补气血的,田姬喜滋滋地饮下,备足了jīng神,静等着殿下今夜临幸……

那补汤也送到了瑶姬的院落,可惜那些吃食却是无人品尝,桃华不敢托大充作主子,只将吃食倒入了泔水桶里,等着仆役倒掉。

姜秀润一早就回了自己的屋院,着回了男装,去书斋陪着太子同食。

不过姜秀润倒是早早便得了太子的恩赏,回屋休息去了。因为这明日,便是书院重新分院的大日子,她这些时日,在功课上进步很大,被沐风先生夸赞过数回,也不知会不会升到地支分院。

另外,她还甚是担忧着自己的难兄难弟,那窦思武前世里这时,可被书院除名了。再以后,便是他因护驾有功而得封赏,就此正式与太子为敌,朝堂之上势不两立。

姜秀润自诩不是什么忠心为主之辈。然而她现在暂时是在太子的麾下当差,若是窦思武投靠了端庆帝,那么以后便再不能与她划拳同饮,细细想来,失去这样一位耿直的学弟,也是有些遗憾。

若是今世依然如此,她可不能让窦思武就此黯淡离了书院,自然是要备下酒席,更要劝勉他,免了学弟心情低落。

chūn末之时,已经是漫天柳花飞扬,穿着轻薄的儒衫出门,梨花的甜香味便往鼻子里钻。

太子也是一身轻薄的月白长袍,头顶镂空的玉冠,正立在门口等着她:“孤今日休沐,正要拜访沐风先生,便捎带你一起去书院。”

自那一夜,姜秀润看着太子其实都是有些别扭。

人前,他俩一本正经的主上幕僚样;可是人后,却做了不可告人的隐事秘情。偏着这事儿要烂在肚子里,说不清道不明。

第62章

其实那一夜之后,姜秀润对于太子是否是个分桃断袖的,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若是那次因为情势所迫,凤离梧无甚么良佳的人选,勉qiáng而为之的话,他犯起风流来却并无半丝勉qiáng状。

那等子的急迫唇舌,更不像是个厌弃女子的。若不是她死死护住,衣衫都差点被他解开了,饶是这样,隔着薄薄的衣衫,也被他占去了无数的便宜……

姜秀润现在越回想,越觉得不是滋味,那宫中送来太子的补药,哪里会是什么虎láng之药?大约不过壮阳助兴尔,而且太子忍了那么久,才入了她的房,怎么就立刻焦忍难耐?

可是偏偏又不能指着凤离梧的鼻子,大骂他占人便宜,现在太子让她上车,她也不得不爬上去。

只是坐上之后,不由自主跟他保持着距离,不似往常一般殷勤的端茶捶腿。

凤离梧自然也觉察出来,倒是很亲近地搂着她的肩,伸手去摸她的额头,看她是否发烧了不甚舒服。

车厢之内,避无可避,姜秀润被他搂得满怀,便挣扎着要起,闷闷道:“殿下这般,可觉得我身份低贱,不配得殿下的礼遇?”

凤离梧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淡淡道:“君此言从何而来?”

姜秀润舔了舔嘴唇,鼓足勇气说:“不然殿下为何三番五次如此,岂不是觉得我只配以姿色侍奉殿下?”

凤离梧轻皱起眉,虽然是快二十的青年,可私下里,只要凤离梧放松时,表情也微微有着少年郎的困惑稚气。他就这般无辜而又疑惑地问:“君此前在道观也是中了迷情之药,本该知道难以自抑的苦楚,可你那时连孤都能飞扑过来,一言不发便是胡乱亲吻,有问过孤愿意吗?”

姜秀润被问得一窒,这段历史简直暗黑无比,只要提及,她顿落下风,只能硬着头皮qiáng辩:“可太子的补汤,并非如药那么猛烈,而且府中那么多的俊男美人,太子为何偏要为难我……”

凤离梧自那一夜后,做起事来便有些心不在焉,许是chūn季万物繁衍的缘故,竟想时时刻刻都抱着这女子,品尝着她的娇软才好。

就比如现在,拥着她的腰肢,细细一把,就是因为着了男装,又缠上了那厚厚的裹布,品酌不得柔脂丰盈……他懒得再听这女子言语谨慎的指责,只顺着雪白的脖颈亲吻上她的耳垂,语言含糊道:“孤非圣人,你既起了头,让孤知道了个中滋味,又整日在孤的眼前晃,叫人怎么忍受?那一盅补汤喝了怎么个难受法,你又怎么知道?要不,今日孤在宫中带一盅回来,给你饮了,看你反应如何?”

这是什么鬼主意?姜秀润是真怕他又给自己带一盅,连忙道自己怀疑太子的诚信实在是不该。

太子既然忍受不住,定然是霸道的药性,凤离梧便是顺着杆儿爬,说那药性到现在都没有尽解,看见姜少傅就想亲近。食色性也,本难自抑,若是姜少傅不让当真是铁石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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