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逃妻(178)

虽然她语声轻柔说的也婉转,桓玹仍是一震:“这屋里缺你的钱用?”

锦宜吃了一惊,知道自己回答错了,她抬头看着桓玹,待要否认,说出去的话又怎能轻易收回。

桓玹心里隐隐地有些震怒,倒不是为了锦宜,经过上次的患病事件,他知道有些事大概不是锦宜能掌控的,如今她夜间用油灯,必然也有个不得已的缘由,想必是她晚上做女红,有些人私底下会说些什么,所以才逼得她如此。

桓玹向来不管内宅的事情,但他心思缜密深沉,又常年经纶朝堂上的种种,只要稍微用心,就能想通底下的曲折微妙之处。

在些许的震怒之外,心底却又泛起了一些怜惜,尤其是看着她的双眸,这眸子里似乎浮着一层水光,灯影下看着越发朦胧,竟有些……动人心魄。

桓玹好不容易将目光挪开,却发现她的左手食指上,果然渗出了一个小小地血珠。

“原来是这里……”他喃喃,想起方才她的动作,不由地想也不想,依样施为地……拖着她的手送到唇边,张口便含住了!

锦宜惊呼了声,想将手抽回来,手指被他含在嘴里,力气就像是血珠一样,源源不绝地都给他吸了去。

她的身体有些发软,桓玹重又探臂,在她腰间一揽。

他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一个女子……心里却像是有一把火在驱使,舌头在那娇软的指腹上碰了碰,察觉手底下她的颤抖,那股快意陡然放大到无边无际。

***

桓玹迈步往前。

他想靠近,又止步。回忆在眼前栩栩如生,他生怕太靠近了,反破坏了当时那太过美好的场景。

那一面圆桌仍在原处,他的手指在上面掠过,抬头。

他的眼前,也看见那两个对面而立的人,他果真如登徒子一般,禁锢着她的手腕,口中含着她的手指。

从没有想到那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会做的如此、如此……

就在此刻,底下那些早偷懒睡下的丫鬟因得沈奶娘的吩咐,忙不迭地进来伺候。

见状,所有人都呆若木鸡,幸好反应的还算快,只略站了一会儿,便又慌里慌张地退了出去,顺便把门给轻轻地带上了。

因为这一刻的打扰,桓玹终于将那根被欺压的手指给释放了。

锦宜也红着脸后退,只是再退就是拨步床的雕栏,于是忙又止步。

但是背后的床仿佛提醒了她什么,那桃花般的脸上红晕很快退却,脸色反显得格外的白。

锦宜抬头,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桓玹看出那目光里似乎有些惧意。

可直到现在,她手里还是没有把那件中衣放下。

那个桓玹上前,握住那件衣裳,料子是丝缎的,手感还不错。他瞅了眼,随意放在桌上。

锦宜抬了抬手似乎想拿回来,却又缓缓放下。

因为桓玹已经走到身旁,他的呼吸声似乎有些粗重,也明显地在提醒她……他想干什么。

“三爷……”她只觉着害怕,好像想拒绝。

成亲将五个月,她习惯了独守空房,突然间要发生改变,她慌得只想要躲起来逃过去。

但身后只有一张偌大的拨步床,她总不能逃到那里去,只能忍着慌张跟恐惧,搪塞地说:“我叫、叫人来伺候三爷。”

“不用别人,”桓玹开口,声音也仍是平静的,底下却暗潮汹涌:“只要你就行。”

那一夜的回忆,仔细回想起来,其实算不得太美好。

大概只是因为一时冲动,他有些心急,又不习惯怜惜人,把她弄得……受了些苦。

她哭了几次,却不敢大声,只是小声哀求,求他打住。

但当时他像是中了邪一样,从子时足足折腾到了寅时,等他停了,锦宜早就承受不住,半昏半睡过去。

他只记得那漫天匝地似的淋漓雨声,以及她在身下若有似无的低吟,宛若天籁,比宫廷最高妙的乐师奏出的曲调都动人。

那会儿桓玹觉着,自己之前空出的数月实在是可惜了,但现在也不晚。

事后他仍是不肯撒手,把锦宜紧紧地搂在怀里。

那一刻……明明是想珍惜来的。

——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

第67章

桓素舸让锦宜暂理家务,又叫了个嬷嬷做她的帮手,说明了一应开销都仍旧从她哪里拿就是了。

锦宜原本还在担心这个问题,听嬷嬷说了后,倒是有些惭愧自己的心思狭隘。于是越发仔细打起精神,力争把般般件件的事都弄的清爽妥当。

幸而的确如桓素舸所说,郦府并不算大家子,繁杂难办的事儿毕竟要少。

只除了两件。

过了九月,家里有郦老太的寿辰,外头还有一件大事,那就是林清佳的婚期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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