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逃妻(261)

并不是因为痛苦,恰恰相反。

这一世初次见面留给她不小阴影的手指君,像是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另一种技能。

把他留在锦宜心底的阴影再度难以启齿地刷新。

……

所有的隐忍统统都消失不见,只是身不由己地随着他起伏,沉沦,或魂飞魄荡。

只不过,过程虽然大相径庭,结局倒是一样的。

锦宜半昏不醒,却仍给他搂在怀中。

这一夜她睡得格外沉酣,多半是因为精疲力竭。

次日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窗户上的光提醒她,这已近中午。

锦宜伏在锦裘之上,看着从窗缝中射入的阳光,金灿灿地照在地上,欢天喜地的样子。

窗外有鸟雀清脆的叫声,胜过世间最动听的乐曲。

锦宜突然有种想要在这睡到地老天荒的念想。

一道水色在眼前漾过,定睛看时,望见搭在眼前的手腕上的那个镯子。

正微微一笑,搂在腰间的那只手收紧,把她往怀中揽的更紧密了些。

“醒了?”桓玹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锦宜的羞耻心后知后觉地发作:“嗯……”

他打量着她脸上的一抹晕红,笑问:“还记得先前,你叫我什么吗?”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叫我三叔公,”他挑挑眉,盯着她忽闪的长睫,“还叫我……老,人,家。”

一字一顿,带着湿润的热气,顽劣地钻到她的耳朵眼里去。

像是秋后算账似的,桓玹悄声:“这会儿……还是不是老人家了?”

第101章 美人赠我金错刀

这一天,一直到下午黄昏时候,锦宜才回了郦家。

桓玹同车而行,送锦宜到了门首,只是在她的要求下并未露面。

锦宜进了家里才知道,今日雪松并没有去工部。

沈奶娘接了锦宜,告诉她:“老爷从昨儿被送回来的时候,人已经大醉了,在房里跟夫人又哭又闹,不知吵了些什么,一直到了很晚才消停。”

锦宜吃惊不小:“吵架?”

“像是吵架,又像是……”沈奶娘也没法子说,只摇头道:“老太太来劝,老爷都没听,只是大声叫嚷个不停,我也不敢过去,只听见老爷说什么‘你们都走’‘休了你’之类的话。”

锦宜听到前一句,还罢了,听到后一句,倒是真的意外了。

父亲竟能说出这种话,就算是借着酒力,也实在是难能可贵了。

沈奶娘道:“早上老爷酒醒了,天不亮就过来咱们房里,问你昨儿回来了没有。”

锦宜略有些心虚:“哦……”

“他神情有些闷闷的,”奶娘道:“我说昨晚上是歇在舅爷家里的。老爷也没说什么,转身要走的时候,撞见大少爷,大少爷同老爷不知说了些什么就出门了。后来,老爷一直坐在后面花园里,像是在发呆,中午饭都没吃呢。”

昨晚上桓玹虽则已算是“手下留情”,但锦宜身子乏的很,又自觉十分不适,一路思忖,便想先回房歇息。

可听奶娘如此说,顿时便放心不下。

只得匆匆地先回去,换了一套衣裳,便往花园里来。

进了院门,锦宜放眼看去,不见雪松身影。

又走几步,才看见雪松背对着门口,独自一人坐在那个小小地亭子里,那只肥猫趴在他身侧的栏杆上,雪松正举手一把一把地抚摸那猫。

锦宜呆了呆,望着父亲有些孤单的身影,心里不知为何泛起了一股酸楚。

定了定神,沿着□□走向亭子,正想叫一声,就听到雪松喃喃地说:“我知道不该那样……你不要再怪我了好不好?”

锦宜一愣,雪松又叹了口气:“你从来最知道爹的心意,总不能因为我一句气话,就真的不回来了啊。”

锦宜听到这里,顿时忍不住,那泪便涌了出来。

那猫闭着眼睛低着头,被雪松抚摸的十分舒服,所以也不在乎被雪松认作了干儿子干女儿的了,只盼他多伺候自个儿两下,于是在喉咙里发出呜噜呜噜地应和声音,似乎在跟他说什么。

雪松吸吸鼻子:“我又何尝不知道你说的有理,但、但我……我怎么狠得下心来……”

正在这时侯,雪松听见身后有人唤道:“父亲。”

雪松一惊,忙站起回过身来。

锦宜低着头,勉强一笑:“您自个儿在这里干什么?”

雪松见了亲生女儿,就不理干的猫女儿了,忙走出亭子。

那猫见干爹不告而别,很不满意地叫了声,从栏杆上跳下来。

它踱步走到锦宜身旁,在她腿上蹭来蹭去,突然……像是闻到什么异样的气息,便掀动鼻子警惕地嗅。

这猫也算是从小“看着”锦宜长大的,凭着过猫的直觉以及嗅觉,本能地觉着这丫头外头似乎有了人了,便仰头冲着锦宜喵了声,又回头对雪松喵喵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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