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源于上次专访的合作愉快，《体坛周报》一直以来都不遗余力的对中国球迷宣传着慕尼黑1860，宣传着这家俱乐部那个“中国话非常流利的德国主帅”，在卡尔渐渐成为“国内媒体继米卢之外关注度最高的国外俱乐部主教练”后，他在中国的知名度也在一步步扩大。

名气这种东西是公认的虚无缥缈，但它有时候也可以变得很直观——比如说变成钱。

“有中国企业找我代言？”接到豪尔赫·门德斯电话的时候，卡尔十分惊讶：“真的是中国企业？”

“别太吃惊，我的朋友，据我了解，你在中国国内的名气还不低呢。”门德斯笑道：“似乎中国的媒体很喜欢你，他们总在报纸上报道与你有关的新闻，所以球迷们对你也就熟悉了起来。这样的话，有厂商想要找你做广告不是很顺理成章的事情么？”

相较于卡尔，门德斯并不认为这事多么值得惊讶，并不是只有豪门俱乐部的球员教练才能获得广告商青睐的，要知道在欧洲地区球队多如牛毛，那些成绩出色的地方球队同样有地方厂商找上门来——牛奶、超市、商场、洗衣粉、餐馆，甚至是清洁公司和中介公司都有不少找球员做代言的，卡尔这事，顶多是一个亚洲国家的品牌来找欧洲球队主教练做代言，比较稀奇罢了。

“好吧。不过是什么产品代言？”

“一种叫做金嗓子的糖果。”门德斯翻看着手中的资料：“厂商是广西金嗓子集团，中国的企业好多都跟政府有关，这家似乎也不例外。他们的上一任代言人是……罗纳尔多？是的，就是皇马的那个罗纳尔多。”似乎是为了让卡尔便于区分，他又重复了一遍：“不是小罗也不是小小罗，是罗纳尔多·路易斯·纳扎里奥·达·利马。”

听到这里，卡尔有些凌乱了。

“既然他们请得起罗纳尔多，那给代言费一定十分慷慨。”门德斯啧啧了两声，又说：“这家集团想找整个1860一线队代言，但还想请你拍一支单独广告，因为是两份合约，所以就先联系了我，估计这两天还会有人联系你们俱乐部吧。广告的话，他们同意派人来欧洲拍摄，不过你也要配合厂家在中国参加几次活动……”

“豪尔赫。”卡尔声音艰难地说：“这个广告……”

“怎么，还不想接？！”门德斯直觉灵敏：“我还从没见过你这种一次次把钱往外推的！原因呢？我要原因！你不能无缘由的歧视中国企业！”

“你手边有电脑么？”卡尔揉了揉眉间：“我给你发个网址。”

门德斯立刻打开了手边的手提电脑。

感谢不设访问限制的德国互联网，卡尔很快搜出了在中国很红的那个罗纳尔多金嗓子广告，他将地址邮件给了，门德斯。

而远在葡萄牙的豪尔赫·门德斯……他在对着电脑屏幕连续重播了三遍这广告片后，终于也为露着一副大白牙傻笑的罗纳尔多，还有那拙劣的广告特效，以及铿锵有力的中文背景音折服了……

“这个。”门德斯咽了口唾沫：“就是罗纳尔多拍的金嗓子糖果广告？”看起来像是会玩电脑的高中生自己拿着DV拍摄，然后又花了500欧元后期制作的。

“就是这个没错。而且金嗓子不是一种糖果，是种保健药品，保护嗓子用的。”

原来是药不是糖果？门德斯有些犹豫了，名人们牵涉到保健品代言总是很容易惹麻烦的，特别是吃进去的药品，万一出了医疗事故，代言人的形象会受到极大影响。

“你能想象我跟罗纳尔多一样傻笑着拍这种广告的模样么？”反正卡尔是受不了自己的形象被塑造成这样，然后在亿万人面前播放。

门德斯将广告片中罗纳尔多的脸替换成卡尔，自己先打了个哆嗦：“不行！我给你设计好的路线可不是这样的！行了，我做主，你别接这个广告了。”

卡尔奉承道：“你是我见过的最有节操的一个经纪人了！”

“……”无法判断这到底是夸奖还是讽刺，门德斯干脆转移话题说：“那关于金嗓子请慕尼黑1860一线队代言的事情呢？你们也会一起推了么？”

“如果有人想拍就让他们拍去吧。”卡尔耸了耸肩：“我是一个不缺钱花的光棍汉，但球队里还有许多人是要养家的，他们应该很乐意接这个代言，只要酬劳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