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问镯(49)

“五百年了,唉……他还好么?”我听到萦烟那样惆怅而忧伤地说着。

我说什么了?

然后,我的身子猛地被抓得坐起来,剧烈地摇晃:“喂,皎儿,醒醒,睁开眼!”

我已经醒了,甚至能敏锐地意识到,是丁绫在叫我,很惊慌地摇晃我,试图将我叫醒。我只是有点乏,不愿睁不开眼而已。

可好奇怪,明明已经回到了现实中,为什么我还能听到梦中的声音?

我又被扔倒在c黄上,脚步声后,耳边渐渐空灵缥缈的女声,如独立空山那样清泠泠地唱着歌:

落花香随君梦一场

凤飞离长忆小楼西

穷千山万水为叙衷肠

待飘零一缕幽魂归故里

空慕凰凤舞九天上

性相异咫尺天涯距

看黄泉路短今世不忘

难言续千古不伦曲

歌词半文半白,我似懂非懂地听着,恍惚地想,我到底是梦是醒?这歌声是真是幻?

这时又传来了脚步声,没等我回过神来,冰凉的液体毫不留情泼了过来,淋得我惊呼一声,浑身一激棱,顿时睁开眼,猛地坐了起来。

“丁绫!你在做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弄清状况,已听到了颜翌宁愤怒的惊呼。

强迫自己收敛思绪,我转着有点僵直的脖子,借着脸上冰冷的液体,将涩疼的眼睛擦了一擦,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情形。

并不强烈的阳光正斜斜从窗口漏入,看来时候还早,顶多才点钟;窗帘飘拂下,丁绫正紧抓着一只尤在滴着水的玻璃杯,脸色泛白,瞪着我的眼睛里满是慌乱;颜翌宁一边拉下手机滑板,一边匆匆走过来,急急问道:“皎儿,你怎么样?冷么?”

他很快将我的手握了一握,已失声道:“这么冷?”

我原也没感觉出冷来,只是我明显觉出了颜翌宁的手很暖和,那种暖和让人禁不住地想靠近,想偎依,甚至想哭泣。

“啊!”丁绫醒悟过来,慌乱地扔下水杯,扯过一块大毛巾来擦我脸上的水。

颜翌宁近乎粗鲁地一拽,已将毛巾抢在自己的手中,很是森然地盯了她一眼,才小心地将我抱在怀里,很轻柔地拭着我脸上的水迹。

我看着丁绫久久没发转过来的脸色,喉咙里动了几下,终于勉强笑了一笑,发出来略嫌沙哑的声音:“绫子,是不是见我迟迟不醒,所以才拿了水泼我?”

正是三月的天气,虽不是很冷,但给一杯水浇在脸部和脖颈中,还真让够“动”人的。

我打了个哆嗦,看着眼前两人一个比一个铁青的面容,故意地苦着脸:“我发誓,下次我一定不睡懒觉了,不然你们用冰水泼我好了!”

颜翌风收回他瞪向丁绫的可怕目光,用毛巾擦着我头发上的水珠,努力泛出一个微笑来:“没事,若是不舒服,睡上一整天也行啊,身体才最要紧。”

“皎儿!”丁绫似才回过神来,一下子坐到c黄上,抓过我的手,叫道:“你……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

“我说什么了?我问你是不是见我不醒,才拿水泼我。”我迷茫地望着她,她也正惶惑地瞪着我,圆圆的黑眸中恐慌未减,额上隐见光亮的汗水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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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篇所引用的歌词为《落花香》。土豆上可以听的。(曲:等一個晴天詞:云初岫唱:蘇簡)

无意又去搜了一下这篇歌词,发现搜出来都是本文的引用。特地注明原词作者。地址:http:///programs/view/XS612clxiws/

神秘改变的手机铃音

<span>“不是……不是这句。”丁绫握紧我的手,如此地用力,指甲都泛出青白来:“你说,你说什么五百年了,又在问什么他还好么?那声音……那声音……”

那声音,我也听到了,是萦烟在低叹如诉:“五百年了,唉……他还好么?”

听到那声音时,我也在想着,萦烟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那不该是梦中那个萦烟的声音么?丁绫又怎么会听到?

“那是……萦烟的话,你……你也听到了?”我的声音有些变调了。这个梦境如果不只是我一个人的梦境,会不会好些?至少,梦里,我不会再孤独。

“可是……可是……”丁绫的声音变调得更厉害:“是你在说,是你在说那句话啊!我……听到你突然变成了那样的声音……我,我……”

我的声音突然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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