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小时候好看。”某人不假思索的回答。

北辰摇光握住了夜未央的手，连日来的奔波让夜未央瘦了不少，他颇有些心疼地亲吻着男人的手背，低声问道：“生孩子的时候，你在哪里？”

“一个山洞里。”夜未央老实回答，这会儿想起那时候又累又乏，生小狐狸时骨头撕裂般的疼痛和艰辛仿佛仍然历历在目。

胸口顿时就酸涩了起来，夜未央在黑暗中用力咬了咬嘴唇，轻声笑着说道：“那会儿突然感到肚子疼，我还在想要怎么把小狐狸生出来，结果到了生狐狸的时候，就自然而然地变成了九尾狐的模样。”

“这小东西来的突然，生出来也突然。”夜未央不想去多想在山洞里的艰难疼痛，也不想去和别人如何诉苦。

“只有你一个人？”北辰摇光没有被夜未央的话给迷惑了过去。

“也不是，有一只大老虎给我守着。”

“老虎？”语气里多了一分森寒。

夜未央赶忙说道：“它可是替我守着山洞，你想干吗？”

“我嫉妒当时在你身边的人不是我，我想杀了那只老虎做成地毯天天踩。”

过于直白的话让夜未央哭笑不得，他一个手肘子撞了过去：“你敢！它帮助了我，你还要去杀了它，哪里有这样的。”

“要真是觉得对不起我，那以后就好好赔偿我就是了。”

让北辰摇光稍稍有点内疚也不错吧，夜未央在心里打着小算盘。

原本身体就很虚弱，被北辰摇光一阵折腾之后就更是累了，夜未央打了个哈欠呢喃地问道：“明天要怎么办……”

“睡吧，明天交给我。”

有北辰摇光的这句话，也就够了。

……

……

说北辰摇光不是小狐狸的爹爹，夜未央现在是打死都不信。

如果北辰摇光不是小狐狸的爹爹，那小狐狸怎么会摇着尾巴地就跑到北辰摇光怀里去，那副热情的模样，让夜未央看了都吃醋。

早上的时候就有人给他们送来了沐浴的热水和干净的衣服，宽大的木桶足够他们两大一小坐下，虽然夜未央总觉得两个男人的鸳鸯浴有点儿过于害羞，毕竟他和北辰摇光还没有正式的关系。

可耐不住小狐狸这个小家伙咬着他的衣服要让他一起下水，谁让夜未央现在最疼的是狐狸宝宝呢。

从小狐狸出生至今，夜未央都没有亲手给小东西做过一顿好吃的，没有给小东西好好洗过澡，更没有好好的给小东西弄个安乐窝。

尽管小东西似乎生性乐观，总是在他身边各种撒娇也不哭闹，可夜未央对宝宝始终怀着几分愧疚。

见小狐狸在浴桶里和北辰摇光玩的开心，夜未央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更忍不住加入其中。

两大一小没有好好洗澡，倒是在浴桶里玩的不亦乐乎。

“等天佑到了第七条的时候就可以变成人的模样了。”随便披上一件衣服，夜未央坐在床上给小狐狸擦着身子。

北辰摇光眼里含着几分笑意，在男人的身后坐了下来，他张开双手从背后抱住了夜未央，下巴搁在了男人的肩膀上轻轻闻着大狐狸沐浴后发丝间的淡淡清香。

就在这一瞬间，一种从未拥有过的平和、平淡和幸福萦绕在了这个以冷酷著称的男人周身。

这种陌生的，从未有过的感觉让北辰摇光仿佛回到了他小时候和小狐狸在一起的时光，那时候还没有太多的勾心斗角，也没有因为必须向上爬而练就的铁石心肠。

围墙外的人总想进去，城里的人总是想出去。

对于渴望掌控权利的人而言，北辰摇光的地位和权势是他们梦寐以求想要得到的。

而对于已经拥有了这一切的北辰摇光而言，那份在记忆深处的温暖和恬淡，才是他黑暗生活中唯一的曙光。

“我不能失去你。”北辰摇光紧紧抱着男人，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也是他发自肺腑的声音。

为了把这一刻的温暖和恬淡留住，持续下去，他可以做出任何事情。

“嗯。”夜未央笑着点了点头，“我想小东西也不会想失去你这个爹爹。”

夜未央并不知道他带着笑声的回答给这个世界的和平带来了多大的贡献，如果当时的夜未央仍然固执地只想和刘伯兮在一起，不要北辰摇光这么一个人。

谁知道，北辰摇光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呢。

为了所爱的人而成全别人，这样大公无私的事情对于北辰摇光来讲是一辈子都不会去想去做的。

听到了夜未央肯定的答复，北辰摇光冰冷的眼底也渐渐流溢出几分淡淡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