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明朝考科举(163)

崔衡在旁边气得呜呜直叫,想骂他拿着别人的便宜银子收买人心。崔燮理都不理他,对那百户说道:“舍弟年纪太小,母亲又是个女流,他们带着银子在外也保不住。我又不能跟着出京,唯有请大人多看顾他们母子一眼,这银子也叫看押的人零碎给他们些,免得他们一早挥霍了,到那里连个落脚之地都找不着。”

百户道:“崔案首放心,你弟弟不懂事,我们押送的人看你的面子也会宽容一二。”

他回去缴旨时便把银子也送上去,请谢瑛安排。谢瑛问了他崔家的情况,听得那般热闹,忍不住冷笑几声,添添减减写进了结案的奏疏里。

转天一早,徐氏母子便离了京。崔榷也没去送,而是又找顺天府重申离婚之义。倒是崔燮主动带人带车出城相送,也不管那对母子见着他高不高兴,尽足了他的本分。

按成化天子之前的圣旨,案子结了,崔燮也就该进宫面圣了。

他在礼部规规矩矩的演了几次礼,高太监亲自到门上颁旨,安排车轿引他进宫。进宫后高太监还安排了个义子领着他进觐见,一路上低声与他说陛见的规矩,要他牢记皇家讳称和觐见的礼仪。

因背后有高公公嘱托,那小太监又多提点了他一句:“在皇上面前说话千万不可有所隐瞒,更不可作假。皇爷不计较你有那样一对父母,只看你是个忠义有才德的少年,才要你进宫说两句话的。义父他老人家从前给你说了不少好话,你若出了错,他也要跟着吃挂落的。”

崔燮叫他说得更紧张了,决定进殿就开这几天记的笔记PDF,跟皇上说话前先看看皇室忌讳冷静冷静再开口。

进了武英殿,他连头也不敢抬,在太监的指示下跪在金砖上叩拜天子,自陈迁安县秀才的身份。成化天子看着他头戴纱巾、身着蓝色书生长衫,越发显得肤色如玉,身姿挺拔修长,行礼的姿态也稳重潇洒,一派徐苏气度,不禁叹道:“太、祖制襕衫,正为,叫这样的人穿。”

他不爱在外人面前说话,便叫身边的覃太监吩咐人上了椅子,命崔燮坐下回答:“你叫崔燮,多大了,可有字么?”

崔燮刚坐下就站起来了,垂手答道:“回陛下,学生今年十六岁,院试录取后已蒙学道戴大人取字和衷。”

天子低声吩咐道:“叫他坐着答。”

侍奉的覃太监是个老成温厚的人,便代传旨意,叫崔燮不要紧张,坐着答话即可。天子也存了几分考校神童之意,因他是个小三元案首,便问他三试考的都是什么题目,如何破的题。

这案首是崔燮扎扎实实考过来的,纵有几分人情掺在里头,学问其实也不弱于别人。成化天子少年时碰上宫变、废立之事,读书少些,服侍的太监却都是内书房跟着进士读书出来的,自然听得出好歹,覃昌便低声跟天子赞了几句。

成化帝点点头道:“叫他作诗。”

覃昌便拈了个《王道平平》的题目,叫崔燮作一首五言八韵的应制诗。

崔燮真的得跪了,伏在地上答道:“学生不敢欺瞒圣上,学生年十四始知向学,只会作文章,不曾正经学过诗词。”

但再不擅诗词,在皇上面前也不能跟对考官那样磨过去,他还是按着格律音韵相法编了一首出来:“圣道开尧舜,德音化下民。武王承大命,箕子论君臣……”

这诗写得简直跟“神童”两个字差着十万八千里,但勉勉强强也算首诗了。成化天子叹道:“可知是真、没学过。岂有,只会作文章的,神童。”

覃昌立刻代天子问道:“你从前那先生不曾教过你作诗么?”

崔燮垂手答道:“生员在家里读书时,因资质愚钝,先生还未讲到经义文章。可家父看学生年纪渐长,便叫学生先回乡观场,学生怕时间太紧,便请先生先教作文章,待这回入场考过后,不管取得中取不中,再学作诗词。”

好个糊涂老子,不知儿子学到哪里,就敢让他下场。这亏得是个神童,若换个别人,就这么胡学胡考,一辈子也别进学了。

覃昌不禁腹诽了崔郎中几句,成化天子也摇了摇头,叹道:“是先生不好。着他,进国子监,使人教他。”

覃太监忙高声代传天子旨意,叫崔燮跪下谢恩。自有小内侍将口谕传到内阁,由中书舍人起草诏令。

崔燮条件反射地行礼,高兴里还掺了几分紧张——他写的那么多文章才考进县学,这就编了首不怎么样的诗,就进了国子监了?难道天子特别爱诗人?

天子爱诗人也不爱他这样的,听了一首之后就再也不想听了,只叫太监问他,为什么明知继母害他,还要替继母上陈情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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