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明朝考科举(191)

崔燮想安慰他自己之前是忙着侍疾,没空学习,不是嫌他教得不好。不过想想他对原身在家的情况可比自己熟多了,就把那话咽回去了,依着他之前的说法,小心翼翼地说:“我之前也是念书的时候少,不像到了县里之后那么用功。”

陆先生也没听出什么破绽,低低地哼哼了一声:“总是我当初没能教出你来。我耽搁了一个神童,还敢耽搁第二个么?不用你这们操心,我非得把你们家那两个……那第二个神童在我手上教出来不可!”

他原想说那两个,可崔衡年纪太大,也实在不像能改回头努力念书的样子,还是专心顾小的那个为上。

崔燮托起酒杯致谢,用袖子掩饰着嘴角尴尬的笑容。

他跟崔家那两个孩子不算真正的兄弟,学习方法、领悟力和金手指也不是崔大人能遗传出来的。陆先生若真以为他是天才,他们家孩子都有天才基因,将来说不准要狠狠地失望呢……

还是想想自己小学是怎么学的,尽量帮着陆先生一块儿教育吧。

崔燮又给先生敬了一杯酒,与他说起了崔启要跟着学习的事:“……我跟他朝夕相处了几年,把他当成亲弟弟看待。他家如今也是好良民了,只是借住在崔家读几本书、学些本事,望先生莫以奴仆视之。”

陆先生淡淡地应了:“我也不管他是谁,该教什么就教什么罢了。不过你事先跟他说清楚,教些书画、文章也还罢了,我是不会画什么崔美人儿的,单听着那轻薄的名字就不喜欢。他若爱学那个,索性另寻明师,别来找我。”

那倒不用……唯独这个美人图不用教。崔燮和他同心一气,附和道:“我也不喜欢那些张口闭口就是崔美人儿的轻薄人,先生这样,我就放心了!”

陆先生傲娇归傲娇,倒是个耿介的人。崔燮陪他吃了一晚上的酒,把他哄顺了毛儿,他就问什么答什么,容易相处了。待酒酐耳热之后,崔燮就叫小厮扶他回自己的院子,服侍他睡觉,自己也回了院子。

回去的时候院儿里已经安静了,卧房却还点着盏灯,温暖的黄色,像在等他回家。

他进了门,便看见崔启坐在桌边,拿薄纸覆在他画好的稿子上勾勒。他一张稿子能连勾几遍,先画一张完整的图,再细心地把需要上色的地方分开勾画,散落在纸上,方便匠人分别雕版上色。

不用他教,就做得比他还要细致了。

崔燮悄悄走过去,在崔启背后静静看了一会儿,见他正用心勾画着曹操的盔甲,并没感觉到自己过来,便去外屋拿了新烛台,点亮了搁在桌上。

崔启一下子抬起头来,叫了声“大哥”。崔燮笑了笑,坐在他留出的半个空桌前说:“往后你早上就跟陆先生读书学画,下午我叫脂粉铺的掌柜带你。那南货店虽好,我却不想叫你去受气,还是脂粉店较好些。”

崔启要起身道谢,崔燮一巴掌就按住了他,笑道:“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快坐吧。我看见你这么用心画画儿,比你说谢我还高兴。”

崔启握紧了笔,眼中闪着细微的光芒,低声说:“我肯定好好画,好好学徒,不白费给你我下的心思。”

崔燮“嗯”了一声,从桌上拿了裁好的纸和炭笔,忽然想起往事,微微一笑:“这样子倒像回到了在迁安的时候。咱们俩各做各的,互不打扰,有个人相陪,也不觉得太闷。”

崔启笑道:“小计掌柜回去了,我想着在那院子里也是一个人,来回来去地拿画儿也不方便,索性就在你屋里画着了。不过这家里现在真是乱得很,我已经是外人了,要进来竟也没人管。”

“那是因为我交待过你不是外人,要真有外人来,你看松烟问不问。”崔燮笑着看了他一眼:“咱们就是回家来了,情份也还跟在迁安时是一样的。”

崔启脸色微赧,也笑着点了点头,低下头专心勾描细碎的色块。

有他帮着,前面那两张画就不用崔燮自己重描,再一字字地写下印刷顺序和方法,只要动动嘴指点一下就好。

崔燮如今就像有了助手的漫画家,挥笔时风度都似有不同,唰唰几笔打好边框,便开始打许褚裸衣斗马超插图的草稿:

他原先给王大公子画过裸衣的许褚,当时仔细设计过衣服半袒、掖在腰间的形象,如今只是换个骑马挥刀的造型而已。那匹马照描了他当初给谢千户画肖像时,在王家晨练时画下的速写稿之一,侧身作人立之状,前蹄踏空、肌肉绷紧,自有一股战场上的凛冽气息从画中透出。

马超那部分更简单,这两天他刚画过一幅马孟起兴兵雪恨的大图,下笔时也熟练。此时连姿势都不用大改,只把马超执大旗的手势改成执枪挺刺,脸上的戚容改成睁目努睛的杀气就够了。

五色龙章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