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明朝考科举(198)

都是十八、九岁, 俊秀风流的公子, 骑着马拦在国子监青衣方巾的人流中……

光从衣着上,就把监生们都比下去了。

李晏享受着那些监生艳羡的目光,周围行人的赞叹,渐渐又觉得心意不足, 回首问张泰:“咱们打扮得这么整齐, 就为了叫这些老监生看么?咱就是不打扮, 也穿这么一身儿青站在门口都比他们强啊。”

张泰还沉浸在被人惊艳的快意里,拿鞭子指着人群说:“这不也有年轻的?不都老。就是年轻的也不如咱们好看,你看那几个头巾上镶玉、袖口绣花儿的,也着意收拾了,还不是差着咱们老远。”

李晏道:“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咱们穿得齐齐整整的, 打扮得跟亲兄弟一样,就叫那些不知哪个乡里贡上来的监生看也没什么意思,得叫那个……”

“叫那个神童来!”昌佐替他说了:“得叫他看看,他会做衣裳有什么用,会逼着咱念书有什么用,他长得平平,又是个穷酸,凭什么攀附咱们将官子弟。”

李宴拊掌道:“正是!咱们又不打他又不骂他,就叫他出来看看咱们武学生的品格,看看谢大哥跟咱们的交情,臊臊他而已,这旁人能说什么?”

他们在国学门外张了一阵子,也没见哪个像神童的,便随便拦着路过的监生问,认不认得一个新进国子监念书的,约么十六七的乡下神童。

监生们叫他们问得一脸茫然,都不知道是哪个神童。李晏也觉得这么问不成,扔下手里的监生回身低声问张、昌:“我也没看堂上摆的那破书,只记得他叫崔某了,真个叫什么来着?”

张泰道:“叫崔燮,我看了,跟谢师兄的姓是一个音,怨不得谢兄高看他一眼。”

崔燮在国子监还是有些名声,有人以为这几个是来寻仇的,听了他的名字,摇着手说不认得,回头便跑去助教值房找他,又将此事报告给先生们。

他们问了半天也没问着人,只好自己接着往门里找,不知找了多久,终于见着国子监大门内有个看起来只十六七,叫周围老监生们衬得极稚嫩的学生,不管是不是的,便提缰逆着人流奔过去,冲他叫了一声:“崔燮!崔燮!”

那学生愕然抬头,看了他们一眼。

李晏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狰狞的白牙,提缰走向他:“你就是崔燮?就是那个折腾了老子兄弟们一年多的迁安神童?”

周围一片哗然,有人说着“不是”、“不是吧”,“找崔燮吗”……

唯独那小监生扬着脸看他们,仪态沉稳,神色沉稳,淡淡地说:“不知几位来国子监寻人是为何事?若有什么问题,不妨进来请教官做主调停一二。”

他身边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监生皱眉道:“子充莫和这样的人说话,咱们回去请司业大人作主。”

张泰、昌靖两人跟在李晏身后,皆是居高临下,傲慢地瞥着他们:“怕什么,爷还能打你个弱书生么?也没别的什么事,只想叫你看看,这衣裳眼熟不眼熟,好看不好看?”

小监生叫同窗护在身后,脸上却仍是平静如常,上上下下看了他们半天,板着脸说:“在下已经看过了,三位还有别的事吗?”

李晏本是来堵心崔燮的,可自己表现这么半天,“崔燮”却连个眼神儿都没变。这么一个古板无趣的书生,炫耀也炫得没意思,又是圣上送进监里的人,打骂不得。

他竟也不知怎么对付他了,只好嘴上啧啧两声,不屑地说:“你以为爷真把你放在心上,特特地跑到国子监来羞辱你的?我们不过是路过此地,顺便叫你出来看看,你特地给谢师兄做的衣裳,他跟我们这些兄弟一点儿不藏着掖着,先穿给我们看的,还叫我们做着穿了。姓崔的——”

那年纪大些的监生冷冷道:“几位找错人了,敝叔侄姓费,不是姓崔的。”

不姓崔你们堵在大门口这半天做什么!不姓崔你们看我们新衣裳干什么!

张泰怒道:“我们找的是那个迁安神童,你跟着掺和什么!”

费宏瞟了他一眼,扯着叔父的袖子说:“方才三位奔到我叔侄面前,我们当然要停下来看看。现在也看够了,崔案首也不在,我等要回去了。”

“等等!谁许你回去了——”

“是何人在国子监门外喧哗!”一声怒喝从门内传来,随之出现在门口的却是一名四十余岁的中年官员,身着青衣,神仪气度却不逊于朝堂中人,身后还跟着一群青衣小帽的斋夫。

李晏等三人不想能召来国子监的教官,下意识退了两步,但想到这教官也不认得他们是武学的在校学生,又涨了胆气,答道:“我们没有喧哗,只是来看一位相识的监生,请他看看我们新制的曳撒。分明是这些监生在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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