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明朝考科举(230)

这么一想,倒是有些同情陆先生:崔燮有两个先生,这个才教了两年,教不好也不能全怪在他身上。必定是那继母不让继子安生读书,从前请的先生又是个不会教的,打坏了底子,他才教两年,又教得出什么来?

他便安慰道:“师徒间有缘份,科举登第也是。当初是你们缘份未到,如今到了,他不就肯安心念书,还叫你接着教他弟弟了?或许后年你场里的缘份也到了,你们师徒还能同登桂榜,成就一段佳话哩。”

陆先生那干瘦的脸上笑容展开,显得比寻常光彩了几分,拱手谢道:“多承大人吉言,晚生自必尽心教导弟子,努力博个进士功名。”

蒋县令笑道:“我在外面听了些流言,见了真人才知道流言不可尽信,你也是个叫人拖累了的。往后我与同年说说此事,免得你将来受流言所扰。”

陆举人道:“大人有此心就好,我却是不怕那些言语的。如今崔燮正跟着我学作诗,我看他虽无十分灵气,却好在立意高,心中有一片堂皇正气,将来未必作不出好诗来。若他有出息了,自然能洗脱我的名声,倒不必劳烦大人。”

他自有一股傲气,从哪儿跌倒就要从哪儿爬起来,不给崔燮教出一项能光显他教学能力的特长来,说什么也不甘心。

蒋县令见他有这股心气儿,便笑了笑说:“那本县便预祝你早日教成他。”

他今日就是想来看看崔燮的,既然要见的人不在,那匾也挂好了,便要先回衙。陆举人苦留他不住,便叫人到内室告诉二老,崔老夫人也不好留客,便叫人给他收拾了一食盒的冰点心,和谢瑛送来的一坛好酒,亲自送出去,要他带回家尝尝。

蒋县令婉言谢绝了,只提出另一样要求:“本县倒是有个不情之请——老夫人能否告诉我那个做活动床的工匠在何处?我想也在养济院打造几张床,叫那里的孤贫老人过得舒服些。”

崔老夫人念了声佛号:“大人行此善政,我家哪有不全力配合的?做床的工匠就是我们用老了的一个匠人,就在南关,老婆子叫个人领大人身边的人去找他。他家还会做厚靠背的窄床、极能盛装的大衣柜,还有那种沙沙软软的羽毛垫子,只是看着朴素、不花哨,却极实用的。”

蒋大人听着窄床、羽毛垫子耳熟,问道:“可是那种迁安样儿的家具?我听个迁安来的同年说,如今他们乡里就时兴那样的家什,连富贵人家也多有做的。只是光听见说,不知是什么样的,想不到他也能做这个,若是便宜合用,倒要多打几套了。”

那还是我孙子画了图指点他打的呢。

老太太心中得意,满面都是光彩,蒋县令离开后,还絮絮地说了半天,想等崔燮回来跟他好好说说今日之事。陆举人教县尊鼓励了这半天,也生出了许多志气,想想崔燮这些日子跟他学作诗学得不甚热切,离着当诗人还有八丈远,也摩拳擦掌,等他回来就要立时把他教成个才子。

两边盼着盼着,从前晌盼到后晌,又从中午盼到下午。直到申时已过,陆举人已急的给和哥连加了三篇大字,崔燮才穿着那身炫目的绿曳撒,顶着才洗过还有些水气没干的头发,神彩奕奕地坐车回了崔家。

第100章

崔燮在谢家练了一上午剑, 天色又热, 午膳时又吃了两杯烧酒,身上早叫汗湿透了。用罢饭后, 谢瑛就叫人给他备水洗沐, 换了干净的内外衣裳。

他自己的中衣已经拿去送洗了, 一时半会儿晾不干,只好先撂在谢家, 等下回见面时再来拿。倒是那身曳撒练武时提前换成了贴身的短打, 还是干爽的,回去时就能穿走。

谢家下人在院里花架下摆了长凳, 叫他躺着晾头发。谢瑛也在一旁掇个凉凳坐了, 随手翻看新出的六才子批评三国。

虽说如今谢千户的话少了些, 作出态度也稍显疏远,不过还是一如既往地关照他,肯让他在自己家里洗澡换衣裳,不用顶着一身汗回来。崔燮倒觉着俩人这样安安静静地待着就不错。架下花荫斑驳, 阳光不烈, 抬眼就是满架葡萄, 都是刚生出来的小珠儿,绿莹莹的看着就清凉爽眼。

他在院子里闭着眼背会讲的笔记,手边就是和点心,觉得神乏了就睁开眼看看花架顶上垂下来的葡萄珠,也舒舒坦坦地消磨了一下午。

谢瑛偶尔看着他似睡着了,就想叫他起来进屋躺着。可还不等过去叫他, 崔燮就又睁开眼四下环顾,谢瑛便悄悄收回腿,倚着身后的古树继续翻书。

太阳稍下去的时候,谢瑛就不叫他再躺,怕凉风吹了湿发,引寒气入体。

崔燮的头发格外厚密,这半天也没晾得特别干,就凑合着挽起来戴了网巾,裹了一条谢家准备的新软巾。谢瑛没再留他吃晚饭,看天色不早,便叫人给他换上来时的外衣,说:“你难得有休息的时候,家里人怕都等着你呢,别一整天都在外头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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