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明朝考科举(250)

袖口倒是做得宽宽大大的,衣料软薄,只薄薄的上了一层浆,举动时大袖飘飘,就有些魏晋风度。他心思一动,从桌上找了几张废诗笺叠成扇形,拿纸扇上下挥动,甩着大袖体验魏晋名士的感觉。体验了一会儿,忽然想起自己还有瓶男士香水没擦,连忙拿出来包得紧紧的布卷儿,拆了封倒花露来抹。

早说要擦这花水,却是因为院子里太香,一直没擦过,直到今天才拆封,搞的倒好像专门为了今天存着香似的。

崔燮摇了摇头,暗笑自己想的太多,往手心倒了些香水。

那瓶塞拔开后,空中便隐隐涌动着一股栀子香,但他自己这些日子天天睡在花香里,鼻子不大灵,也不敢确信,就想先倒点出来闻闻。但刚倒出不多,房门忽然被人重重地撞了几下,有人在外头大喊:“大公子,到了,马上就到了,快出来看!”

谁到了?

崔燮一抖手,大半瓶花水就洒到手上,顺着袖子吃了半胳膊,还有一片洒在大腿上,幸亏是穿着白衣,看着不大明显。并不浓烈却实实在在的甘醇香气就这么散了出来,满身、满屋都是栀子花的味道,闻得他又惊喜又头疼——

做了这么久的花水,终于做好了一瓶,当然是好事,可它怎么就偏偏在自己要用淡雅香水的时候好了……

还洒了一身!

他犹豫着要不要把衣裳换回来,可门外叫声越急,那香水也吃进了中衣里,换外衣也不管用了。他想着外面又敞阔又都是鲜花,香风暗送,也不大显出他这身儿来,咬咬牙就去开了门,问道:“谁来了?”

敲门的伙计见惯了他穿青袍,蓦然见个满身香气的白衣人出来,险些认不出他来,定了定神才说:“是上灯的时辰到了,正式表演马上要开始了,公子还不快出去?”

分明是节目要开场了,你说的跟来人了似的干什么?崔燮心里有点儿说不出的失望,嗳了一声:“我就过去……不用带路,这园子我都逛过来了,自己去吧。”

他把花水收到袖囊里,问伙计要了把真正的折扇,用力扇着袖子和衣摆,朝门外走去。

外面的天色已是彻底暗下来了。路两旁的树上都用铜丝勾吊着宫灯,照得整个园子明亮如昼。弦歌从中央的大戏台里传出来,台上却不点灯,只有院中灯火照出极幽暗的轮廓,又从那片幽暗中传来细细的歌吹声。

园子里安排了座椅,依着客人投票对象分了五大区,又按白天记的投票数分了远近请客人就坐。凡想坐到前排的真爱粉,还可以现场买票投进去,买个好座位。

座中有许多托着饮子、点心的小贩穿插着来榨最后一波钱,还有园子主家的仆人来卖鲜花,供客人们丢上台打赏佳人。此时台上琴曲奏到急处,一支清婉动人的曲儿已响了起来,唱的是应景的七夕小曲儿。

一曲唱罢,歌台四角灯光忽有灯光亮起,照出乐人作飞天打扮,手拂琵琶、弦子、月琴,按檀板的身影,很快又暗了下去。一队丫鬟打扮的少女提灯从台角转出,簇拥到戏台当中,照出一座比人还高的纸阁。阁上四面都画着个真人般大小,双掌合什,亭亭拜月的明艳美人。

头一个登场的,自然是书里最早出现的貂蝉。

台下一片叫好声迭响,那些投了貂蝉票的风流客抓着手里的鲜花便往台上扔。在这样幽咽的曲子和灯光衬托下,虽是看的画中人,却似比真的美女更新鲜有趣似的。

但那些灯火又一盏盏地灭了,仅余最后一点微光,叫提灯人遮着,消失在纸阁后。

台下游客觉着了解了他的套路,便又坐回位子上等着下一个美女出场。但那灯火就在他们放松心神,不注意戏台时又亮了起来,灯光从纸阁里透出,照出一个和画上人姿势相同的黑色剪影。

四面纸阁忽地散开,露出中央一个窈窕的身影,手中捧着一团月光似的圆灯笼。灯光下看美人,自是掩尽了一切瑕疵,只能看到她脸上浓艳的妆容,和画中佳人一般无二。身后灯光渐起,照出一群侍女提灯围绕在貂蝉身后,捧着她走到舞台一端站住。

灯火重新落下,貂蝉朝台下嫣然一笑,吹熄明月灯,隐入黑暗中。

这表演才真正惊艳,不同俗流!

堂下的观众已经不分支持哪位美人儿的,都涌到戏台前,把手中鲜花扔向那一角。崔燮正叫人群卡在路中间,连忙抓紧新衣裳,按住头巾,生怕叫人挤坏了。

他倒着走不方便,又没空处转身,险险叫那些人挤倒了,下意识身后往旁边抓了抓,却是巧之又巧地抓住了一双手。

一双格外稳定有力的,武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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