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明朝考科举(257)

那些领头闹的书生听他叫嘲得那么狠,转头再想想自己的大作,仿佛也不是个叫人高声念出来能挣脸的水准,连忙捂上脸散进人群里。

台上的女妓们终于敢出来,倚在栏边提灯照向人群,娇声应和:“多谢公子为我等平息此事?请上来受奴一礼,方才那等乱,吓煞奴家了。”

“我等姐妹一向和气,却怎能叫官人们为了我们伤了和气……”

只是谢、崔二人早没入了人群里。他们有意低调,衣裳颜色又暗,连周围的人都没注意二人到哪儿去了。

那些叫美人提灯照着的人早都忘了自己在争什么,更不管找人,都争到台下露脸,连声附和:“不错不错,就是几首酸诗么?那诗占的票数也不多,吵着那一票不到半票的分数,何如早多花些钱正经买书给美人儿们投票!”

一场混乱消弥于无形,十位尽心尽力的评委也总算计出了票数:小乔计三十六票,甄后三十票,貂蝉二十三票,大乔十八票,孙夫人十五票。平均分里带十分之几的零头都四舍五入,不记入票数了。

大乔的专家票数多,却是沾了二乔常在诗里并提的光,凡有咏二乔的,最终成绩算出来都是姐妹平分的。甄氏算是一人对打江东二乔,还能有这成绩,全仗曹思王的《洛神赋》刷足了文人的好感。

成绩都算出来后,最终赢家还属小乔,之后甄氏、貂蝉、孙夫人、大乔。而排名最高的诗作却是咏甄氏的,作者只写了个别号“水西先生”。

次后书坊伙计又将计票的幕布撤下,换上新的白布,崔启从画屏后钻了出来,在上面依次抄了“水西先生”“澄堂居士”“宛平谢氏”“含珠山人”“书间闲人”这几个名号,在下面又题了他们作的诗。

他也跟着陆先生正经练过几天书画,写的字虽不极好,依他这个商人身份,却已是相当不错了。

底下也有人赞了他几声,他脸色微红,幸好在灯光下看不下出来,紧张地抓着笔朝台下说:“这五位诗人便是今日诗会的五魁,敝店将把所咏佳人画像赠予他。哪位若在的,请带上能证明自己身份的印鉴之类到外院接待处领取,若无鉴证,也可当场作诗一首以自证。今日未来的,明天小店将把诗挂在居安斋外,等着诗人上门来取。”

众人左张右顾,都盼着有人当场上去领,好叫他们看一把热闹。

这热闹果然还就来了,人群后面便有几人高喊:“开门,我家公子就是书间闲人!那张大乔的美人图是我们公子的了!”

人群分开,都借着台边灯光看向那人,恨不能将这个抢走美人的家伙刻进心里。那人穿着大红收腰曳撒,腰带都扣到肋条上了,衣摆撑得阔阔的,昂首挺胸,用折扇半掩面庞,只露出一副浓眉大眼,二十来岁年纪,即富且闲,羡煞众人。

他左右看了看羡妒交加的文人们,微露得意之色,含笑说:“本人虽没带印鉴来,却能自证——我给大乔连投了十七张票,其余四美投的还更多,除我之外,也没别的人这般投了吧?”

可惜重复投的不计票数,不然前二美的票数还能追得更惊险些。

舞台大门打开,先是香雾飘出,又从中袅袅婷婷地走出一名白衣佳人,正是大乔。走得近了,她眼周画的眼线和朱粉便看得更清楚些,可在夜色柔和下,倒不显太浓烈,只觉更妆容非同凡俗,更觉惊艳。

她满身香风,手托画轴交给那位公子,深深一福:“谢公子垂爱,愿公子勿忘妾身。”

大乔来去如风,只留下一幅画卷,地上几点缕空鞋底洒下的香粉,教人知道方才是真人来过。

那位“书间闲人”拿折扇敲着手掌,望着门洞叹道:“今日过后,这五位佳人真要身价百倍了。倒真想细看看剩下那几位是个什么模样,作诗赢得她们画像的又是谁。”

他叹息着走了,却没有下一个这么勇敢地当众取画的,叫看热闹的人十分失落。崔燮在后面看着他远去,叹道:“才子啊,不知是哪里人,以后或许能跟他同场科考吧?”

自己的积累还是不够啊……

崔燮摇了摇头,却见谢瑛在他身旁笑得肩头微颤,嘴角抿了又抿,才低声说:“那位实在不是什么才子,这诗十之八九是了花钱叫人买的。”

原来是叫人买的……看来枪手、代笔古已有之,也不太叫人惊讶。崔燮感叹了一声古人节操也不比现代人强到哪去,问道:“谢兄认得这位公子?”

谢瑛含笑看着他,眉眼弯弯地说:“岂止我认得,你也拐着弯认得——他是给你颁旌表的高公公的侄子高肃,见在锦衣卫挂个名儿,干领着俸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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