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明朝考科举(329)

崔良栋“嗨”了一声,摆着手说:“小启哥你这么一说,公子还有什么猜不到的?这就少了多少趣味了!他在学里那么辛苦,回家来咱们得跟他说些新鲜有趣儿的。”

崔启嘟着嘴说:“有什么有趣的,我就不爱一句话三猜四猜的,在外头还猜不够吗?在家里少费费神,有话直说多好。”

这俩人赶上说相声的了。虽然不大好笑,倒也有一捧一逗,是个对口儿的意思。

崔燮捧场地笑了笑,搁下那盅喝得见了底儿的杏仁茶说:“我也不烦一猜二猜,不就是‘水西先生’叫人领了小乔图,还叫人把图送到咱们家了吗?”

崔良栋怨怪地看了崔启一眼,又讨好地朝崔燮笑了笑:“怨不得皇上、太子都爱见公子呢,公子真是闻一知十,我们这还没说出什么来呢,你就猜着了。”

崔燮问道:“他拿什么来取的?你把他留的诗、印鉴拿给我,咱们好好收着,留几年就成了天下人争求的宝物了。”

崔启问道:“大哥认得那水西先生?他不是一直不来领你的画儿吗,怎么忽然就叫人去领了,还送到家里?难道他知道了你在皇上和太子面前得志,有事要求你?”

不不,人家才是真的在太子兼未来的皇上面前得志,就是现在身份也比他强,有什么可求他的?

崔燮摇了摇头,略带些得意地笑着说:“这画是我从水西先生手里赢回来的,你们不用有顾虑,只管收着。”

赢?崔启讶异地问道:“他不是京里第一才子吗,大哥你竟能赢他?你能赢他,岂不是说你比他才学还好?”

崔燮笑道:“才学自然比不上。不过是他与人打赌,考较我些题目,我都答上来了,他就拿了这画奖励我。”

这场赌塞还真说不上考什么才学,只看背记而已。

崔燮默默回忆了一下昨天的考较,虽然那些翰林的题目他都答上了,但无可否认的,那些题都不太难,答案全在两篇讲纲的范畴之内。

那些翰林们都知道他是治《诗》的,出《尚书》题时都降低了些难度,答安全在讲纲里面,多是些选择、判断和选词填空,考查重点就是背诵。而他恰恰是个自带开卷考试BUFF的学生,那些选项里无论添多少相似的干扰项,也干扰不到他这个身怀正确答案的人。

倒是《大学》考得偏些,不忒考了《大学衍义》里的内容,更多的是以原文为本。崔燮学四子书学得最精,又出过《四书对句》,可以说玩得精熟,就从讲章上的文字里都能抠出答案——

问他明德、新民、止于至善这三条纲领的关系:他便答“明德”“新民”皆应止于至善。

问他如何使“明德”“新民”止于至善:他便答格物致知、诚意正心是修明德的功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是致新民的手段;知止、定、静、安、虑、能得是止于至善的正途。

问大学为何不言治天下,而言平天下的:他便答天下不平在于人心不平,人心平则天下皆治。

……

轮到李东阳时,像是要刻意为难他一下,故意问他:“大学为何言生财?”

CCTV《生财有道》栏目的名字就是《大学》贡献出来的,原句叫作“生财有大道”,讲的是国家开源节流的理财之法。

可别看这句话朴素实用,在现代受欢迎,可在清高的读书人当中,提到“生财”这两个字就属于政治不正确——

王安石讲理财还给朱熹嘲得不要不要的,直到大明成化年间,全天下的读书人都得跟着一起嘲呢。若他正经讲生财如何重要,说不定也要得叫这群翰林们觉得不清流;可若就摆出清高的架子,不讲生财于国家的利益,这道题又答不好了……

就在众人都打算凑钱请李·未来·阁老吃饭时,他脑中忽然闪过一丝灵感,想起李东阳讲纲上的《洪范·九畴》中,第三位的“八政”便是以“食”“货”二政为首,言其为厚生之要务。他索性以《尚书》的讲纲答《大学》,让李东阳大佬为自己代言。

这些讲官们早也都熟读了两份讲纲,听了几个字便听出这回答的出处,会心一笑,看着李东阳说:“这学生真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必须算他答上来了!宾之兄义理过人,这题答得果然叫人无可辩驳。”

李东阳也笑了起来:“不错,这崔神童果然聪明,算他胜了!不管后面再有没有问倒他的,我也把那幅画儿送予他了。”

黎詹士摇头笑道:“我看也不必考了。崔燮学问的确是扎实的,不只有小聪明。他答你那道题的说法亦无错处——若是老夫,也是从《洪范》食、货二政与《禹谟》厚生之说入手。他所欠缺的,概是因本经不治《书》,有所疏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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