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明朝考科举(331)

他盯着崔衡,加重语气问了一遍:“你敢不敢考去?”

崔衡梗得直直的脖子顿时弯下了。他也想跟哥哥硬气到底,可肚子里没货,想起进考场就腿软,哪里还敢答话?

他奶奶心疼孙儿,在旁劝道:“燮哥你别太严了,他衡哥不比你聪明,晚进两年学就晚进两年吧。”

崔燮绷着脸皮说:“我像他这个年纪时开始知道念书的,如今还觉着晚了。他现在基础还不及我那时候,再不知直追上来,将来哪儿得搏取功名,光宗耀祖?我听陆先生说,和哥也甚知道上进了,将来要是这小的也进了学,衡哥做哥哥的却还不敢下场,他如何当这个哥哥?”

反正皇上召见过他,肯定了了对弟弟的教管手段合理,那他管得再严,只要拿出个“为他好”的理由,别人也没处指摘的。

崔衡自己就是个不知好歹的纨绔,能认得什么好人?家里开小宴那天是要请人家女眷来的,这种人可不能招家里来。

老太太拧不过他,只好改劝二孙子:“往后日子还长呢,你好生念书,尽改了从前那些毛病吧。你哥见你真知道学好了,自然就不管你了。”

崔衡低着头嘟囔着:“我结交的也尽是官宦人家的好男儿,平常不过出去喝喝酒、斗斗鸡、听听戏……”

他这些日子读书做题多了,想起从前和朋友在外面干的事,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自己也越说声音越低,认命地回房做题去了。

他哥如今给他出的题越来越短,管得却越来越严,考试时还着人掐着表,叫他死死坐在位子上两个时辰。就连要去解个手都得先跟监场的下人打了招呼,领个“出恭入敬”的牌子才能去。

——说是给他摸拟考场气氛,还不就是掉着花样儿折腾他!

崔衡一面做着根本不知从何下手的题目,一面愤愤然腹诽着他哥哥。却不知这模拟考不是针对他的,而是广大现代学子深入骨髓的学习习惯,他哥自己也要模的。

临考前不来个一模二模三模,进场时心里能有底吗?

家里人欢欢喜喜地准备寿宴之际,崔燮也兢兢业业地关在家里备考。谢助教翻出了陈提学的文集给他,叫他自己回去揣摩,每天也留一两篇题目给他,他转天即能交回,日日不断。

谢助教给他批改着文章都不禁唏嘘:“不过是场科试,哪儿用这样拼命。你的文章在国学里也算在前列的,必然能考过。”

他留是留了那些题目,也没说一定要每天交上啊。年轻人就只知道读命读书,不知爱惜身体,真熬坏了找谁去?

他想劝崔燮一声,可看着那张有红似白,比先生们都精神的小脸儿,又觉得劝他也劝得多余,摇了摇头说:“罢了,这两天先不给你出题了。你清清脑子,准备做卷子吧。翰院那边出的《大学》考卷,这一两天就能送过来,你得等着提堂考试呢。”

崔燮这两天模惯了,猛地听见老师不给出题了,心里竟还有些空落落的,回到学斋里就拿着陈提学的文集翻来覆去地看。

斋长张峦见他一副心神不定的模样,不禁上前敲了敲他的桌子:“难得见你这样子,怎么,不背书了?莫不是当了伴考,高兴的失神了?”

崔燮蓦地回神,笑着说:“哪有此事,小弟是担心的。这月底有国学月考,下月初又是科试,我怕自己学有不足呢。”

正说着这个,他忽然想起云姐跟张斋长的女儿交好,搞不好祖母生日时要请张姑娘回家做客。自己若不跟斋长提及此事,将来他从女儿口中听说了,心里可能要不舒服,倒不如就借这个机会邀请他上门做客。

虽然他是想单请了谢千户去家里的,可他们家院子浅窄,蒸个花水连邻居都香了,基本没什么隐私可言,请到家也干不了什么。索性就连张斋长一起请了,人多一些,过了明路,他们以后就好时常往来了……

他念头这么一转,便起身拱了拱手,问道:“下月初九是家祖生辰,我正要请斋长到家里吃一杯水酒,不知斋长可愿赏光?”

张斋长有些意外,却立刻答应了,玩笑般问道:“是单请我一人,还是许带家人赴宴?”

崔燮道:“舍妹与令嫒交好,怕也要给令嫒递帖子的,她们小女儿的事咱们用不管。斋长若肯带嫂夫人与两位贤侄来,正是小弟的荣幸哩。”

张斋长听他口口声声“小弟”“贤侄”,把辈份抬上来,眼神微微黯淡,不过很快又挑起嘴角,笑着说:“贤弟相邀,愚兄岂有不愿的?只是两个劣子顽皮,到时候还要劳贤弟多管束。”

崔燮笑道:“两位公子我都见过,皆是聪明俊秀、稳重懂礼的好孩子。斋长是望子成龙,所求过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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