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明朝考科举(360)

那家人也叹:“可不是么,京里别的传得不快,这些淫词艳事最快。如今能跟黑衣盗案相比的,就是刘公子携妓醉酒于牡丹亭的艳事,还有个乐工把这事写成了曲子,如今曲子越填越多,怕是都能排成杂剧了吧。”

怎么!居然有人抢他们谢千户的风头?一个携妓醉酒的刘公子,比得上他们日夜巡察京师,抓捕大盗,还给手下和女主角主婚的谢千户么!

崔燮脸色微沉,淡淡哼了一声:“这种剧就是写出来也不过是个三俗的东西,好人家哪个爱看它。要看也得咱们谢千户这样积极向上,教人忠教节义的!”

那家人连连点头:“公子说得真对。只可惜没个识英雄的人,给我们千户编几出断案的戏。那写出来准定也不比包公差!”

谁说没有识英雄的人?这不就坐着一个?

那些家人下去后,崔燮也夹了几筷子菜陪谢瑛,而后拿筷尖点着盘子,温不经心地跟他说:“天底下尽有识英雄的人,那刘公子会携妓风流怎么样,也不过只有个乐工为他写曲子。给那立身为公,执法为民的谢千户写院本的,可是翰林院的杨检讨,改词的是王谢两状元,主持此事的是家师李……”

谢瑛筷尖上的菜都掉了,愣愣地看着他:“什么……院本?你、你之前说的……”

难怪崔燮说那个暗增高鞋垫不是给他的,又三番两次说有别的谢千户……敢情是他求了师长的人情,给自己写了院本?那靴子是给戏里的他穿的?

谢瑛索性把筷子扔了,抓着崔燮的手问:“这是怎么回事?那些清贵翰林们怎么肯写锦衣卫事,是不是你求的他们?你老师他们会不会因为你为了与我的朋友私谊写戏美化锦衣卫,看低了你?”

那些清贵翰林是不爱写锦衣卫,可他们爱写义夫节妇啊。

崔燮笑了笑:“谢大人说哪里话,我哪会因为朋友私谊就写戏美化你?”他忽然倾身在谢瑛唇上印了一个吻,低低地说:“咱们这也不算朋友私谊,是私情吧?”

谢瑛与他呼吸相闻,心跳也快了几份,反过来亲住他,濡湿了两人干燥的唇瓣,揉着他的手说:“你也知道是私情,又怎么好弄出这种东西叫人猜度?”

“那你就当不是私情,是我出于公心,赞颂当今朝廷新风吧。”崔燮笑着说:“那院本又不是我写的,是杨检讨的大作,翰林院一院清流都审过的东西,本来就是禀公而作。谢兄你也不必忒小心了,大不了就叫人知道,天底下也没有因为搞……因为好男风就不许科考的。”

谢瑛微微皱眉,崔燮就伸手把他眉心绷紧的肌肉揉开,胸有成竹地说:“杨大人写的全是颂扬忠贞孝义的文字,全然看不出来我的私心。他们还约定了等戏排出来要到恩师家看,以后还要将院本刊印出来卖至四方,这样堂皇正大的本子,还怕什么?谢兄不用担心这戏,还是先看看家里的酒够不够,赶快叫人备一车给我,我拉回家去,好准备着给老师待客。”

他倒想让未来大佬们到自己家看戏,可惜身份不够,没的一群翰林去崔榷这几乎是流放到云南的人家里捧场,只有在李东阳家设宴最合适。

谢瑛先叫人搬了酒,亲自押车送他回家,回到自己家后,才能放下那些担忧不安,静心考虑此事。

静静想了一阵,他的隐忧便去了。

崔燮本来就是个聪明人,他的老师与翰林院的官人更是被称作“储相”的人尖子,又都是胸怀正气的,哪里会写出叫人指摘的东西?只不过是他关心则乱,生怕崔燮的声名叫他玷染了而已。

事已至此,他倒不如也放下心思,只把这剧当作世人见了他们这些日子的善行,主动写来赞扬他们的,大大方方地告知僚属,叫辛苦了这些日子的手下们乐一乐,也请相好的同僚们听听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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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瑛在家里准备着请客,崔燮那里早早地就叫人把烈酒搬到李东阳家,又叫计掌柜联系戏班,准备排练新戏。

这场新《琵琶记》,用的还是上回合作过一次的福寿班。崔燮研究了半宿电影,亲自画了三位主角妆容的技法说明书,并将早已备下的衣裳、首饰和化妆品同着院本一并叫人送去。

虽然一般人不可能化上妆就变成关之琳、梅艳芳,但宣传图都是连环画画风的,到底不特别逼真。演员只要画出长眉秀目,眼角尖尖的,再涂个雪肤红唇,也就和画上的人物相似了。

这出戏因是翰林写的,曲词、宾白都是新鲜的,不像那些词句大篇大篇重合的时俗戏那么易学,有的曲子也不是常用的曲调,须要乐人从头学起。演戏时也不能只是站在台上唱,又要编排新动作,是以福寿班足足排了一个来月,才将四折戏完整地唱下来,可以献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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