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明朝考科举(444)

万一收下王阳明这个圣人当弟子之后,因为自己的教育方式不对,把他的天才思想和功业蝴蝶没了怎么办?他能对得起未来的王学门人,对得起阳明山的房价,对得起数百年后靠研究王学吃饭的哲学家和史学家们吗?

崔燮赶紧把王大人危险的思想纠回来,顺便暗搓搓地跟王圣人称兄道弟了一把,爽得心尖儿都颤。

王华笑道:“你夸他也夸得太过了,小儿哪有什么志向,不过是贪顽罢了。”不过当父亲的听着儿子被人这么夸奖,也是与有荣焉,笑着说:“你过誉了,小儿辈懂什么。回头我叫他来见见你这位兄长,从你这里学些斯文稳重。”

崔燮满面笑容,得寸进尺地再占了王圣人一声便宜:“学生也盼着能与守仁贤弟会面。”

正说着闲话,外头便接着传报,崔家的车子到了。众人都没想到他能来这么快,忙叫李家家人直接引着他进到院里见面。

崔启进门时腿都是软的,大冷天地急出了一头汗,双手捧着盛画的纸盒,打开露出盒里一叠图画。

他几乎是一听着传信便紧赶着回了崔家,到家翻出盛画的盒子,又飞一般地乘着车赶过来。路上颠得他全身骨头都要散了,惟独怀里的画抱得珍重,下车时还是盖得严丝合缝的,没受半点儿磕碰。

崔启跟着崔燮多年,国学生和锦衣卫都见遍了,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却也没见过这么多翰林——连崔燮都是托了老师的福,头一次差不多见齐了《王窈娘琵琶记》的编剧们。是以他进门连头也不敢抬,双手捧着画儿递到崔燮手里,低着头躬着背就要退下。

崔燮一手拉住他,叫他站在自己背后,起身拿出画稿,用一把竹尺压在画稿右侧,左手一页页翻开,请众翰林看画。

最初几页都是人物设计稿,画面都是细细勾描上色的,人物独立于画面当中,右上角写着名字、身份,头一页便是锦衣卫镇抚使谢瑛……连着好几页都是谢瑛。

与他同姓的谢迁不禁问道:“都是谢镇抚的画么?李学士与两位翰林的呢?”

……还没画。

李老师长得不大上像,杨御史、刘御史长得也就算中平,性格也还没挖掘出特色,还是不要太还原,直接改个舞台妆,让漂亮演员人工美颜好了。

他淡定地翻过一幅又一幅谢镇抚图,露出底下十四所千户的人设图,讲解道:“这些人物是当初学生看世面上锦衣卫杂剧太多太乱,有损诸位大人的才子声名,想将其统合为一,设好锦衣卫的形象,预先画出来的。只是十四所千户的衣着相同,形象实在难区分开,学生为着能使其外形有差别,也为着写当世之事究竟不稳便,索性将人物安到唐朝。”

的确是形象多变,个个儿鲜明,不过大唐没有锦衣卫啊。

崔燮淡定地说:“不要紧,略改一改,百姓们看着眼熟,更亲切。反正是匿名写戏出书,没人找得上咱们来问。”

几位翰林不禁失笑,围在桌边看他设计的十四位千户的图样,以及画面旁廖廖几笔写出的“性如烈火”“足智多谋”等性格,边看边问:“一出戏里写得下这么多人么?”

“这盔甲是哪一朝的?怎么这件袍子又像是魏晋的衣衫了?”

“这人物画得可比我见过的巡街千户好看多了,当时我记着他就是瘦些,没这么白皙风流……”

看完了十四位千户和封云、王窈娘夫妇的画像,底下便是已画好的连环画图页,上有图,下有字,一张张画就如一幕幕戏般流畅地讲述着安千户解救被拐少女,谢镇抚在结案后又发现蛛丝马迹,令众千户各自出门调查的故事。

众翰林们也有看过这出戏的,有的会心一笑,有的却执着地问:“这画儿上讲的是数月前的故事了,和奏疏案接不上啊?怎么不直接画李学士与二翰林?”

杨廷和笑道:“不然,还是和衷考虑的周到。那奏疏案才刚过去,若现在就写出戏来,皇上与朝中诸公立刻就看出不对了。倒不如先按和衷这画稿编几出无关的戏,等过些年月,这案子的风波淡了,咱们再把它推出去。”

“介夫说得不错。”院门外忽然响起一道清朗又熟悉的声音,众人回头望去,只见李东阳大步迈进院中,脸上带着几分晦涩难言的神情,深深盯着崔燮。

“李某就这么一个得意弟子,他会画画,爱排戏,我这做老师总得支持。来日少不得还要请诸位大人一同帮着他做了。”

他将“画画”两个字咬得重重的,朝院内众翰林,与站在众人身后,正扶着竹尺和画纸的崔燮拱手行了一礼。

崔燮手忙脚乱地扔下画,连忙侧身避让,又上前给老师请安。李东阳托着他的两臂扶他站起来,不肯受他的礼,还拍了拍他的胳膊,深深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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