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明朝考科举(486)

且如今太子大婚,国本已定,他也能安心与贞儿重会于天上了……

成化帝想到太子,不禁又想起了自己打算留给太子的贤臣,垂眸望向几位学士,缓缓问道:“可有,崔燮的,卷子?”

没有,已经塞到二甲里去了。难不成皇上看这三份卷子还不满意,硬要点李东阳那个学生进一甲?

他虽说承恩入觐过几回,也没到了能叫皇上如此欣赏的地步吧?

尹直脑中飞转着念头,殷勤柔顺地拱手询问道:“陛下是要立刻取他的卷子来,与这三篇文章比较?还是先拆这三张,定了一甲的名次,待拆了二三甲卷子的糊名再取他的卷子来……”排在前列?

天子自忖在位二十三载,取士公平,从无偏私,并不打算为了一个略有喜爱的崔燮坏了规矩,便只说:“叫他们、依例拆弥封,不碍,一甲事。”

司礼掌印太监覃昌领旨,出去传制敕房官依考官们排定的名次拆卷子、抄名贴,等天子御览。

而尹直也去了一趟两院掌院、九卿所在的值房,代传天子之意,叫他们抓紧拆弥封,找出崔燮的卷子呈上。

虽然皇上自己说了依制而来,可他们能混进内阁的,哪个不是擅长体天奉君,又有谁真敢让皇上依成例,等着卷子?而排名时,因皇上已提了崔燮的名字,诸位考官都得有点儿自觉,谁拆到他的就拿出来往前提提,总不能等皇上看了榜之后觉着不满,亲自给他改动名次。

他忙忙地安排好后面的事,又亲往奉天殿宣读名次。

却不知为何,他进殿时,守在桌旁的万首辅微见失神地看着卷子,连刘、彭二人道貌岸然的脸容下也隐藏着几分异样神色,仿佛不是很想看见那份卷子似的。

尹直以主考身份,是要将已拆封的三份卷子在圣前唱名的,故也没太多时间琢磨他们怎么了。他上前行了礼,便去拿那份叫天子亲笔点了第一的卷子,展开卷面看向卷头一直被弥封着的名字与籍贯、三代——

然后他的喉咙也像被堵住了似的,怎么也念不出那个名字。

天子不悦地皱了皱眉,示意太监催促他赶紧唱名。刚刚宣旨回来的覃太监又从御座前跑下来一趟,亲自走到他面前,高声叫了一声“尹学士”,目光从卷面上扫过,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写在卷头的那两个字。

崔燮。

永平府迁安县人,国子生。祖崔玉,民人,父崔榷,云南布政司左参议。

这名字多熟啊,宫里都不只一次听过,又不是取了什么生僻的名字,这尹阁老怎么跟念不出来似的?

他奇怪地看了尹直一眼,这时候尹直却似已回过神来,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躬身念起了天子钦点的状元名讳:“北直隶永平府迁安县举子崔燮。”

这下子连天子都有些惊讶了:“怎么?他竟、竟是状元?”

在天子心里,还记着他苦巴巴憋出一首毫无诗意的应制诗的模样,这才没两年,他的卷子竟就被几位宰辅选中送到奉天殿,还被自己钦点了状元?

难怪先生辈皆是一副惊异之色,今科的状元也忒年轻了!

见天子也似有感慨之意,万首辅忍不住趁这最后的时机劝了一句:“臣见这崔燮卷上题的年纪,今年才十九,实在太过年少。臣恐其心性未定、才学未足,若竟以未冠稚龄担此状元高名,易使其生骄惰之心。圣上若爱惜少年,不如……”

成化天子又岂是那等以一己喜好更改名次之人?洪武、永乐年间虽有因天子一念而提后面考生作状元的,可那是两位烈祖秉受上天启示而特选人材,他在位二十三年却从无以私心干扰抡才大典之事!

夫国家取士,必由文章,若文章好的不能取作状元,还要这些考官做什么!

他微微眯眼,看向尹直:“再念,榜眼。”

万首辅当即默然,不敢再直谏。尹阁老可是靠揣摩天心上位的,见天子不悦,再也顾不得别人,捧卷念道:“第二名,江西广信府铅山县,费宏。”念了第二名,也就不待天子催,取来第三份卷子念道:“第三名,四川重庆府巴县,刘春。”

费宏这个名字听着也略有些耳熟,天子垂眸看了尹直一眼,问了声“费宏何人”。问罢忽然想起他似乎是个陪太子考试的国子监生,似乎还是个年纪轻轻的解元,顺口又问了句:“那两人,年纪?”

费宏今年二十,刘春二十八,一个在北京国子监坐监,一个在南监,都是极年轻有为的才子。

等尹直答了费宏的身份和两人的年纪,他身边的覃太监便连声恭喜天子,贺天子与朝廷得了三位天姿卓越的少年才子。高太监也不甘人后地说:“今日状元、榜眼、探花三人的年纪相比较,是越年少的越有高才,可见我大明学子一代更比一代强,往后必当是满堂俊秀,更胜于太祖年间。将来这几位少年进士正可辅佐皇爷七八十年,尽一身才学报答今日皇爷录用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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