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明朝考科举(555)

正近夜时分,院中处处灯火映照,几十名看灯火的人随时走动,防着画灯被风吹歪,引燃了烛火。

连绵烛光从园内透到园外,主院的借书楼下粉墙上画着至圣先师孔子像,左右侍立着颜回、子路、子张、子夏等弟子。人像都是传统画法,不怎么像真人,但在夜晚灯光映照下,在一片红衣青袍的官服衬托下,这些画却显现出了几分威严之态,叫进来的学子们不敢不低头。

谢迁、王华、梁储……到去年新进翰林的崔燮,一排状元堵在披红挂彩的藏书楼外,双手捧着长长的彩带。几名白衣小书生随侍在侧,用托盘托着金剪刀,双手呈给状元们,请他们同时剪彩。

剪刀磨得极利,众人同时举剪,一剪下去,彩绸便纷纷落下,只余当中一朵硕大的绸花被侍奉的小书生擎住,放回托盘上。

剪彩之后,几位状元又揭开庭前倚放的木制匾额上的红绸,露出“状元馆”三个鎏金大字。

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冲天而起,却带着点闷闷的尾音,不够清脆,盖是因为鞭炮都是放在铁皮桶里燃着的,不敢让火星在这满是书纸的楼前炸开。随即丝竹管乐同响,楼外等着开馆的书生士子们齐贺,遮去了鞭炮声的一点点遣憾。

庆贺声稍落,几位状元又移步书楼前凉亭旁一片已松好的土地前。

那里摆着一块半人高的青色石碑,碑身亦覆着大红绸布,顶上披挂绸花,等着状元们亲手摘下,露出真容。崔燮走到几位状元前辈前面,拿出特地装订的红帛卷轴,如同主持人一般深情地念了一篇《修北京状元藏书馆记》。

还有个南京版的,跟北京版大体一样,就是感谢的人不同,把这边的翰林、状元们改成了替他们建院盖楼的朱国公。

他年纪既轻,人材更好,穿着六七品小官的青衫照旧光彩照人,捧着卷轴念修馆记时仿如天使捧着皇家诏书一般庄肃,叫人不敢逼视。

凭关系混到状元们身边的两位国舅看着他的模样,都有一瞬间失神叹息:“咱们要是也能考上状元,叫那么多人围着盯着当众读文章就好了……”

穿着青色道袍,混在书生群里看着他的谢瑛更是不知不觉微笑起来,听着那如清溪般浅白平实又清丽动人的文章,跟身旁人低声夸赞他:“崔状元仪容、文采都好,与翰林那些学士相比也全不逊色,信知将来前程必定无可限量。”

锦衣卫人自然不会参加这种连个曲子都不唱的活动,他身边站的都是些普通书生,不会像锦衣卫那样无条件附和他。

但不知是他说话太有说服力,还是崔燮的确超迈,身侧一名书生也默默点头应道:“可不是。崔状元不只文章惊世,更是多才多艺,不然怎么锦衣卫连环画里都添了个会译倭语的崔翰林呢?”

另一名书生倒有些意难平地说:“也不知这连环画是谁画的,也未免太喜欢这位崔状元了!怎么连环画里他一出来,谢镇抚就老跟他商讨擒贼事,都不常问‘姚千户,你怎么看’了?”

……

有关连环画的议论声渐渐高了起来,连正在给石碑揭幕的作者们都听到了那么一鳞半爪。众状元兼作者心跳微微加快,脸绷得愈发严肃,动作僵硬得有些迟缓,却更显出揭幕仪式的庄重。

谢镇抚的目光凝在那片青衫红绸上,略略低头,在灯影下藏住面容,压低声音加入了那群书生的议论:“或许因为谢镇抚与崔翰林本就是故交好友,遇事就愿意和他商量呢?”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梁储不是状元,我写错了,他是个传胪。不过都写到这章了,就不改了,他是成化十四年榜的,状元是曾彦

第231章

两京图书馆开门后, 便有不少读书人闻风而动, 去图书馆看书抄书。朝中许多大臣也慕名去看了看,特别是李旻、吴宽等状元出身的大臣, 虽有几个表面装着不在意的, 散值之后也忍不住骑马出城, 到这座深合自己身份的藏书馆里办个证、坐一坐。

最晚知道崔家这藏书馆的,却是九重深宫内的弘治天子。

这消息还不是哪位科道言官进上的, 而是两位国舅进宫见姐姐时, 拿出特制的内部借书卡来炫耀,才叫他们姐夫看见的。

弘治天子知道崔燮在迁安办藏书馆的事, 见了卡上的“北京状元藏书馆”字样, 稍稍忆起旧事, 便问两位妻弟:“这也和崔修撰捐了院子给迁安县建的那藏书馆一样?朕当年听说此事时,也曾遥想过其模样,只是迁安县报上的奏疏写得不够详尽,朕也猜不出那书馆里是什么样子, 怎样借书看。用这借书卡就能把书借出来看么?”

新皇今年也才十九, 人再怎么端方严肃, 多少也有些好奇。他拿着那张书页大小、背面印有五彩花纹的借书卡,仔细看着上面的图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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