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明朝考科举(690)

他看出太子脸嫩,不愿拉下脸去找弟妹们一起看,便出了个主意——叫人把宫里的锦衣卫连环画剪开,一页页粘成长卷,左右加个卷轴。再做个合书页那么大的小画框,将画卷拉开,从画框后一页页拉过,再叫内侍配上音,不就是个小画影了?

还比国舅献来的更长,更有趣。

刘瑾看到太子神色有变,目光几度瞟向放连环画的架子,不禁心中暗喜,更凑近了太子几分。

他弓着身子,殷勤小意地说:“奴婢从前就在钟鼓司,也尽会唱曲子、学说话,还会插科打诨,念起这连环画儿不比皇后娘娘叫进来的人差。小爷若想看,奴婢这就安排人置办东西,咱们关上宫门自己乐?”

问了半晌,却没人理他。

刘瑾不禁抬头看了太子一眼,却见他正含着几分审视之色看向自己。

他下意识跪下谢罪,却实在理不清方才说错了哪一句话——莫不成太子爱惜连环画爱惜到不许人撕了?若如此,那他就再从宫外弄一套献上就是了……

他正想着,却听太子冷冷地说:“谁叫你妄测孤的心意,弄这些小巧玩物消磨孤的心志了?你竟还敢挑拨孤与父母弟妹的情份——”

“奴婢不敢!奴婢并无此心!”

刘瑾伏在地上,心念疾转,却实在想不通自己只是为了讨好太子提了一句建议,怎么会就招来太子雷霆之怒。

朱厚照冷然道:“孤要看画影,难道父皇母后还是炜哥荣姐能拦着不许孤看?孤不愿看此物,怕的就是你们这些宦侍见孤喜好此物,就要搜寻更多珍奇之物进上,以邀宠爱!”

他读水浒、啊不,读史书时难道没读过宋徽宗征花石纲引起的民变么!

太子胸中燃烧着正义的愤怒,喝斥道:“谁告诉你孤要看个画影还要背人了!难道孤想看什么,父皇会不许孤看?孤若真想看,哪怕要父皇替孤画,父皇也是肯的,你方才字字句句却都是要孤背着父母弟妹——孤堂堂太子,这东宫之中有什么不能叫人知道的!”

他俨然忘干净了小时候背着国舅看连环画的黑历史,清孤地看向窗外,挥手吩咐:“将刘瑾带下去,以后不许他近前侍候了。”

刘瑾还没从这份斥骂中清醒过来,就被两旁服侍的人拉出殿外,推到了负责洒扫的低阶内侍房里。

直到清醒过来,他才意识到,自己是彻底失了太子的宠。

他也算历侍三代,先皇时只在宫中侍奉大太监;本朝好容易攀了李广的高枝,又被两位国舅断了前程;如今在太子面前得宠未久,又因为一句话被打回原形……

他这几次跌落,似乎都跟国舅有关,细究来又都坏与国舅的老师,侍讲学士崔燮弄出的新鲜书画上。

当初他在太子身边得意时,还曾想过太子登基后,他手握大权,要让崔燮投效于他。可到今天他才知道,原来那崔燮不是个他能用的贤人,而是生来妨克他的对头!

刘瑾双手按在粗糙冰冷的地面上,寒意入骨,屈起身子“呃呃”地低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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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太监设想的小电影儿太子虽然不爱,却在民间悄然风行起来。

大电影寻常人做不出来,但花几两银子买一套连环画,撕开了粘成纸卷,在框子后面自放自看,倒也是一桩乐事。京里的木匠、竹匠、铜匠纷纷发现了这个商机,打制装有两个能同转滚轴的放映架,架子底盘宽,立得稳稳的,立柱头上有卡子卡住纸卷,随便拨哪个柱子都能带动画卷流转。

还有小店专门买了锦衣卫、少年锦衣卫、每日农经的连环画,制成配着架子看的画卷,也省了看客们撕画、卷画的麻烦。还有些饭馆、杂货铺也弄了这种画影立在柜上,专派人伙计连拨带讲,招揽些生意。

居安斋的生意又被带火了一波,旧本锦衣卫连环画销量大增,买不着的人便到处求高价本、盗印本,一时间京里人人说锦衣卫,人人求《塞上风云》。

崔燮按着作者们加紧写稿,也盼着赶紧把新本印出来,趁选稿会的影响还没散,先卖上一波。毕竟是换了作者的,哪怕风格相近,他还是担心会有读者不买帐。

但在六位新作者交稿之后没多久,他就不用担心了——

不是他画得快,印得快,抓住了游园会热度的尾巴;也不是小电影风潮影响,什么书都能卖;而是他的新作者写了一篇名作,瞬间将新连环画顶上了风口浪尖。

著名画家、诗人、书法家、文学家、风流才子,江南四大才子之首的唐伯虎,写了一篇文章评价“崔美人”画法,赞其画法“如镜取影,俨然如生”。

那天演讲台上不让他提崔美人,他憋了一肚子高议,就等交完稿专门写文抒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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