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明朝考科举(692)

带坏了整个翰林院风气的崔某人无可推托,又去找了老同学费宏。

痛快能干的费同学这回也痛快不起来了,吞吞吐吐地说:“我族叔家风严正,家里不许看锦衣卫那样的书。我在家偷着看,还不曾告诉他呢……”

前辈作者们陷入尴尬当中,读者和新一代作者们也被张学士抓得死死的,哪怕还有梁学士看顾着,日子也不如从前自在。

不过是议论两句崔美人画,怎地前辈们就这么容不下?崔学士管完了张学士管,如今在翰林院里公然谈谈锦衣卫都要被人说了,他们还是清贵第一的翰林吗?还是储相庶吉士吗?

弘治十二年状元伦文叙忖度着说:“此是怕还是崔学士的意思。他本姓崔,你们一口一个崔美人儿地叫,岂不刺他的耳?”

唐伯虎冤枉:“谁能想到这个?他一个男子汉,堂堂一表,凛凛一躯,哪里似个美人?当初我写杨贵妃,也不曾见杨廷和学士出来喝斥我!”

他同乡陈霁随口猜道:“不会是崔学士少年时生得清秀,被人叫过这样的绰号吧,不然怎么这么在意。”

祝枝山欲说些什么,又诡异地沉默了下去。

他好像不只少年时清秀,现在也是朝中有数的美男子。

他们这群人虽然也都自诩容貌端正,却还真没一个像崔燮这样,部堂上官、阁老都原意拉回去做女婿的。不说他自己,就连他家庶出的弟妹们,还不是多亏了大哥这块门面拿出去给亲家相看,才能这般顺当的?

……

这群年轻的修撰、编修、庶吉士们都和祝枝山一样陷入了神秘的沉默。

幸而这群人当中还有个北直隶出身的编修孙绪,挺身而出,拯救了崔燮的名声和翰林们的美梦:“诸位,咱们可不曾听说过崔学士会画画儿啊!连那居安斋也不是他自己家的,只是他家亲戚开的!”

不,方才有谁说崔翰林就是崔美人吗?

唐伯虎惊恐地看向孙绪,孙编修却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只顾着为崔燮平反:“我看过迁安戚大令的文集,里面只写了他家太夫人陪嫁的书坊曾租给人经营过。后来那家走了,他就把书坊捐了作迁安县图书馆,所以什么崔美人的流言,都是以讹传讹!”

什么崔翰林与崔美人是亲戚,什么崔美人是崔翰林的外室,都是无知俗人编排的,绝不可信!

上有严管,下有辟谣,诸翰林、庶常们都不敢再提“崔美人”三字了。

唐伯虎汗流浃背地离开了翰林院,祝枝山握着马缰跟在他身侧,犹豫地问了一句:“你那篇文章都改了吧?”

改了,被崔学士说完他就改了。

不过照像派这名字太敷衍了,且这个“像”字不合给生人用,他就结合自己和崔燮两人起的名字,改成了写照派。如今他还给崔家写着稿子,哪怕不听前辈的话,也得听东翁的话啊!

他本想要跟祝枝山开个玩笑,脑中忽又转过一件大事,连忙催马往家里走——

他给沈周、文征明的信还没改!现在信已寄出去了,追也追不回来,得赶紧寄一份新的,叮嘱他们把“崔美人”三字抹去,以后就只提写照派!

唐伯虎一篇文章,引来了翰林院上下数月的折腾。他都顾不上别的,只等着沈、文等人往京里寄信,确认他那个前封信里的“崔美人”已叫人改成了“写照派”。

九月底文征明的信才送过来,说是已将写照派的名字传了出去。唐伯虎自己虽不是这一派的画家,但画法入神,又是吴中书画双绝的才子,要给一个多半只是画匠学习,为配文字而作,没出什么有名家的画派定名,还是让人信服的。

文征明的信里还提到了个新鲜消息——有西方义大利来的传教士到中国入贡,广东承宣布政使陆珩派了个参议陪着他们上京陛见。那些人在杭州暂留时,曾到居安斋分店买过连环画,还点评过他家“照影派”的画法,说是极像他们泰西的油画。

那些传教士还拿出了几幅油画给人看,用的颜料、画布不同,但论及写形肖真之法,不比照影派差。

唐伯虎对绘画上的事都颇感兴趣,便拿着这信去找崔燮,问他泰西的事。

使者还没进京,崔燮也知道的不多,只从广东知府呈上的奏疏里听说了些。

这些传教士是从阿拉伯人那里听说了大明天子要招纳外国贤士之事,主动乘船从印度转道到广东的,他们不仅来了,还带来了天子想要的本国经典,还有从更远的新大陆得来的美丽花卉。

崔燮就盼着他们能把西红柿、辣椒、玉米、土豆带来了,至于油画什么的……虽然他也是从幼儿园开始学画的,可是在美食面前,艺术完全可以往后放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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