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似生平(36)

应雪堂沈著脸按住他,手却是滚烫的,半天才从牙fèng里挤出几个字来:“不是说好了,不要怕我,嗯?”

顾怀昭见他用的是服下曼陀丹的语气,猜到自家师兄恼羞成怒了,慌得挤出笑来:“哪里哪里,虽然不怕,但看著师兄剑法高超,闻声救苦,心里依然敬佩得很!刚才那些话,实在太过放肆,我知道错了。”

应雪堂冷哼了一声,咬著他的耳朵骂:“说得好听。”人伸手一扯,把捆纱帐的布条扯在手里,压著顾怀昭,用布条把他右腿绑了起来。

顾怀昭一条腿吊在半空,布条紧紧勒著膝盖,一坐起来,骨头就像对折了似的难受,如果躺平了还好受些。顾怀昭猜到逃不过了,只好小声说:“轻一点。”

应雪堂一言不发,把顾怀昭衣衫除尽,自己舔湿手指,扩张了半天,等顾怀昭呼吸乱得不成样子,终於挺身直入。

顾怀昭捆住的那条腿被捅得晃来晃去,後臀被应雪堂不住捏揉,下半身悬空,只有脑袋顶在c黄上,一上一下,比以往撞得更深更狠。

顾怀昭两条手原本还死死抱著应雪堂,实在抱不住了,这才撑到榻上。

应雪堂抽送到後来,发现分身被穴ròu绞得死紧,每一下都要用些力气才能拔出,更是无法自抑。两人胡天胡地地做了几回,云收雨散後,应雪堂把布条解开,仔细舔著顾怀昭腿弯被勒出的红痕。

两人听著雨声,挤在同一张窄榻上,顾怀昭挑了几件前世不那麽惨烈的旧事,一件件讲给应雪堂听。

他说他死过一回,老天开眼,让他重活一次,因此会使许多粗浅功夫。

他说应师兄以前待他极好,连不外传的无双剑法,也一招一招教他。

只是说到闯入禁地、被逐下紫阳山的事,顾怀昭便开始含糊其辞,後面的事更是一句带过。

应雪堂始终认真听著,听到自己教过他无双剑法,脸色骤然变了变,搂紧了顾怀昭。

顾怀昭说完这些,试探著问了句:“师兄信我吗?”

应雪堂低声道:“我信。”

仿佛浩浩长空一碧如洗,顾怀昭心里阴翳也一扫而空,他反抱住应雪堂,睡了平生最安稳的一觉。

等他睡熟了,应雪堂才颤声笑了:“可我不信我自己。”

第41章

山中不知岁月长,转眼过了两年,顾怀昭闲暇时苦练剑法,情热时围著应雪堂打转,每日里恨日头落得太快,而夜又太短。

期间应雪堂又下了几趟山,明面上结交三教九流,暗地里来往的人大多声名狼藉。除了肖枕梦,为首的便是落雁林主独孤伤和盲书生蒋成翰。

那独孤伤矮如侏儒,常年带著帏帽,一张脸肥ròu松弛,年逾不惑,背影看上去还是个三尺小儿,行医下毒极为老辣;至於盲书生蒋成翰,原本是书香门第,有治世学问,可惜一番大病後双眼尽盲,被同村顽童泼尿戏弄,他狂性大发屠人满门,正道追讨他多年也没个音讯,听说後来练起了阴毒功夫。

这三位昔日是血楼三护法,顾怀昭上一世在血楼混迹,自然听过来历。余下几位像鬼无归、醉不死、段星罗,也都是血楼中人,在江湖上颇有些恶名。

看著师兄网罗这些人,一张张地誊写无双剑法,顾怀昭心里多多少少猜出了一些端倪,只是不愿深思罢了。

这两年过去,应雪堂和他身形都拔高了一些。顾怀昭剑不离手,不是跟苗战学剑,就是向自家师兄切磋讨教,两世琢磨,总算把紫阳山几套入门剑法练得熟极而流,穿上新裁的弟子服,临风一立,也算是年少俊逸。

应雪堂那张脸被光阴雕琢,更是臻於完美。若世上还有看不厌的美人,至少要得他三分颜色。

眼看年关将至,苗战差遣顾怀昭去牛山镇采办年货,正好应雪堂也不在山上,顾怀昭心无挂碍,满口答应下来。

他拿了银两,用腰牌在山门支了一匹四蹄踏雪的良驹,信马由缰地走了一段。霜雪古道上好马轻裘,月正当空,人也年少,心中美人对他情意绵绵,正可谓事事如意。直到夜色渐深,路上实在看不清了,顾怀昭这才拨转马头,往南面牛山镇走去,准备找个落脚的地方。

那镇子离紫阳山不过十里,龙蛇混杂,镇头挨著官道,镇尾连著水路,自然生意兴隆。顾怀昭去过几回,已经见识过镇中早市琳琅满目,夜市千灯的盛况。

然而他才走了五里路,便察觉有些不妥,静谧的夜色中,除了他细碎的马蹄声,还有些别的声响。

顾怀昭一勒马缰,停在道路中间。

他这些年来,功底练得极扎实,此刻听音辨位,他能察觉到的便有十来名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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