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的意思是，惹他们可以，惹这个妹妹不行，现在看来一定要巴结好这个妹妹。”

众人电光火石间都鼓起掌来，纷纷朝牧瑶投去友善又温和的目光。

整个场子内，气氛重新又活络起来，不少人想朝牧瑶走去，却都被牧瑶身边的牧奇逸给不着痕迹地挡下。

倒是有几个名导，牧奇逸主动接下名片，递给牧瑶，又让牧瑶跟他们聊聊天。

可感兴趣的导演也就那么多，其他人牧瑶也没必要去见，牧奇逸有很多艺术界朋友要去招待。

不过一会儿，牧瑶身边就空了下来，她朝角落里走过去。

*

曹艳已经哭过一场了，躲在角落里正在平复心情。

她之前被宁蝶塞了一手玫瑰花，最后实在没办法，拿着也尴尬，不拿又不行，她只能把玫瑰花塞进一旁的大花瓶里。

随即，她就失控地去角落里，开始掉眼泪了。

曹艳一直暗搓搓地暗恋着宁灿。

宁灿那么耀眼，本来就是社交圈子里的宠儿，女生们几乎都喜欢他，按道理说，她这份暗恋也没什么特别的。

可是，她还很年轻，只有十八岁，宁灿算是她的初恋，本来就是一丁点小事都会放大到极点的年龄，更别提今天，她一连希望又失望了两次。

宁蝶给她手里嫌弃地塞玫瑰花的时候，宁灿是在旁边看着的。

但曹艳看见，宁灿并没看她，反而只看着宁蝶，嘴角含着温柔宠溺的笑容。

她实在有些承受不住，默默地在角落里哭，就连刚才众人焦点的牧瑶出场，她都没抬头，根本没心思去看。

“你还好吗？”

一份洁白的手帕纸递到曹艳面前，递过来的，是一只纤长白皙、却带了不少伤痕的手。

曹艳抬起头，看见一位清丽明艳的女孩，正对着她笑。

她赶紧擦了擦眼泪，接过纸巾，手忙脚乱地擦脸：

“啊……我还好，谢谢。”

女孩轻轻皱眉，视线却是关切的:

“你要是实在难受，我带你去找他们，让他们道歉。”

曹艳惊了，随即瑟缩道：

“啊？不用了吧，你是不是看到了？不是什么大事，我也不难受……”

女孩温和道：

“可我看见你哭了，你看，眼影都哭花了。”

她顿了顿，又说：

“但是，我也能理解你不愿意出头的心情，只是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会帮你记住的。你叫什么名字啊？”

曹艳呆呆地：

“曹艳。”

牧瑶弯着嘴角笑：

“我叫牧瑶，我们可以做朋友吧？”

曹艳继续呆滞：

“当然……当然可以。”

牧瑶主动跟曹艳聊了会儿，交换了联系方式，也没再逼她去找宁蝶道歉，聊天告一段落后就离开了。

曹艳愣愣地看着牧瑶穿着白裙离开，宛如乘云的天使。

她正发愣，旁边有人过来：

“你什么时候认识牧瑶的？她现在可是香饽饽，居然主动过来给你递纸巾！”

曹艳这才从呆滞状态缓和过来：

“她果然是那个，你们说是贫民窟女孩的牧瑶？可她明明很漂亮又很高雅啊！”

曹艳的世界观都崩塌了，真的，这种都是贫民窟女孩的话，那她不就是垃圾桶女孩了吗！

牧瑶走到甜品台跟前，拿起一块樱桃蛋糕，用叉子小口抿着。

曹艳不愿意闹大，她能理解，但放着宁蝶跟宁灿不管，她又实在是气不过。

一抬头，她忽然看见宁家兄妹，都朝着她走过来。

牧瑶：说曹操曹操到。

她放下镶金边的小甜品碟子，看向走过来的两个人，脸上毫无表情。

宁灿现在就是后悔，十分后悔。

看到牧瑶从旋转楼梯上下来的那一刻，他就后悔了，恨不得跑到那个大花瓶边，把那一束红玫瑰拽出来，献给牧瑶。

牧瑶实在是太好看了，他人生二十多年来，头一次对一个女孩一见钟情。

而且，宁灿看见牧瑶，就有一种宿命般的命中注定感，心里有个声音在说：就是她了，这一辈子就是她了，绝对不可以错过，错过就会后悔终生。

可惜，他手里没有玫瑰了。

他只好趁人不备，赶快去卫生间收拾了一番，整理好自己的外貌，衣领上的一粒灰尘都被他轻轻掸掉，力争给牧瑶留下个好印象。

他观察许久，发现牧瑶不喜欢跟陌生人说话。

好在自己带着妹妹，可以借口说是妹妹想要来结交，对于女孩子的邀请，牧瑶肯定不会那么敏感。

等妹妹跟牧瑶聊上天，自己再适时插话，就可以轻松熟悉起来，交换联系方式。

好不容易等到牧瑶身边没人，宁灿立刻带着宁蝶走过来，已经准备好了自己最帅气、最得体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