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事件簿(修改版)(26)

一屋子人都不明白这季狗官心中打的是什么算盘,齐齐眼睁睁地看着李盼,李盼哆嗦着接过丫环递过的针线篓,立至桌前开始对衣服进行最后的加工。掐摺,钎线,锁边儿,最后是……收腰,取过金缕线搓成的绳带,于腰际灵活的系了个方结……

李盼如遭电噬般定在了当场,脸色霎白,冷汗直流。

季狗官面无表情地望向他,一字一句地道:“李盼,你可知罪?”

李盼腿一软就瘫在了地上,翕动着嘴唇,半晌说不出话来。谢东家及屋内众人怔怔地望着季狗官和李盼,一时间不明所以,季狗官便指指桌上那件新衣的绳带,又让众人抬头去看梁上那根绳子,道:“此款式的衣服一直是由李盼缝制,绳带也是由李盼所系,出于无意识的习惯……李盼将梁上那根绳子也系成了与这衣上绳带相同的结,不仅如此,以李盼的好手艺,梁上那结系得就如同这衣上绳带结一般整齐漂亮,两端留出来的绳尾竟是一样的长短!试问,一个一心求死之人,在结绳之际又哪里有心情去注意那绳结是否打得对称漂亮呢?只有做久了裁缝的人才能习惯性地顺手将绳结打得如此整齐干净!李盼,你可还有话说?”

众人恍然大悟,谢东家嘶声冲着李盼道:“你——你为何——”急怒攻心之下一句话没说上来就厥了过去,下人们又是一番手忙脚乱的抢救。

我见事情差不多水落石出了,多留无益,便向季狗官道:“大人,若是无事,小女子便先行告退了。”

季狗官眯眼一笑,道:“疑凶既已锁定,本府也要回衙门审案了,岳小姐一时只怕还不能回府,做为证人尚需随堂待唤。”

呐?这这这,这还没完没了了?姑娘我这是犯了什么霉星了,连着两天都跟官司纠缠不清!不,不是跟官司,是跟这姓季的,我和这家伙一定是八字犯冲,难怪从一开始我打内心里就对他没甚好感,这样的霉神从今往后还是不要再见面的为好。

我这厢心中暗恼,狗官那厢已回过头向众衙役吩咐道:“将疑凶李盼押回衙门,府中相关人等一律带回去随时待唤。”说着回身向我笑道:“岳小姐,请!”

心中火大,懒得跟他客气,我低着头先一脚迈出门去,冷不防正撞在谁的身上,抬头看时竟是岳清音,吓得我脚一缩又退回了门内,轻声道:“哥哥……”

岳清音没搭我的茬儿,只淡淡向那季狗官道:“我已验过谢明芳尸首,虽是窒息而死却并非上吊所致,应是被人捂住口鼻杀害,并且……在她的指甲缝内有脂粉和血丝,却不是她本人的。”

唔……这么说,凶手除了李盼之外还有一个人,且还是个女人。

“唔,这么说,凶手除了李盼之外还有一个人,且还是个女人。”季狗官竟然跟我想到了一起,虽然大多数人都会得出这个结论,但是你这家伙没必要跟我想的连一个字都不差吧!害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狗官摸着下巴继续说道:“看样子此案十有八九是情杀,谢明芳从回房至被人发现尸体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被害现场正是在这间房内,凶手共有两名:李盼和一个女人。可以这样推测:谢明芳昨日原想着在岳小姐那里住上一晚,谁想岳小姐因昨日的案件并未在府内,是以谢明芳便回转家中,而李盼本以为她当日不会再回府,便叫了那女人在房内厮混,正被谢明芳撞了个正着,情急之下两人便欲杀人灭口——或者是因为谢明芳因愤怒当场与凶手二人发生了言语和肢体上的冲突,所以她的指甲缝里才会有那个女人身上的脂粉和血丝——李盼在冲突中失手将谢明芳杀死,两人急中生智,想出了用上吊自尽来伪装他杀的手段,然而毕竟时间紧迫,凶手便在忙乱之中留下了诸多漏洞。如今李盼已经被揪出,相信那个女人也将无所遁形。”

嗯,没错,只要查一查哪个女人的身上——确切的说是脸上或有可能涂到脂粉的部位有没有被指甲划伤的新痕就可以断定谁是凶手了。

屋里的人已经被衙役们带着去了衙门,只剩下我们三个。出于对岳清音莫明的畏惧,我下意识地避在季狗官的身后,听得季狗官对他道:“既已验过尸首,此间当已无事,你且先回衙门将验尸结论整理出来,顺便请几位嬷嬷对谢府所有女眷验身,看看其中可有我们要找的人。”

岳清音应着去了,我心下这才轻吁一口气,季狗官偏回头来轻笑着道:“岳小姐似乎对令兄很是畏惧呢……怎么,他平日对你很凶的么?”

不得不佩服这个家伙敏锐的观察力,尽管我已尽力做到面上不露声色,却仍被他看出了端倪。我轻声道:“女训有云:女子在家从父,无父则从兄。家父公务繁忙,一向少在府中,家兄便是一家之主,小女子理当从之,不是畏惧,而是恭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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