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事件簿(修改版)(421)

季燕然恍然般地“喔”了一声,伸出一根修长手指虚空向我一点,低笑道:“原来这才是你这狡黠丫头的真正目的……好,就用案件来交换罢。不知灵歌接下来要讲的是个什么故事呢?”

……狡猾男人。一句话就把讲故事的“优先权”扔到了我的头上。

想了一想,平静地道:“就讲一个关于杏仁粥的故事罢……”

师友·身影

白天里相安无事,晚上岳清音回府,吃过晚饭后就把我轰出了小楼,据说是要替季燕然擦身子,免得他负伤在床躺得时间久了身上会臭掉。

拖着略显疲惫的身子慢慢走回我住的院子,却见院门不知为何大敞着,才跨进院去,正看见田幽宇迎面立在院中,脸上还带着昨天被我抓破的伤痕,冲着我勾唇笑起。

在他身后立着手足无措的绿水和青烟,见我进来连忙跑过来道:“小姐,田公子不肯进屋用茶……”

我摆摆手,让她两个先回屋去,免得田幽宇再度发起疯来,闹得天下皆知。

田幽宇笑着向我走过来,至面前低下头来在我脸上看了一阵,道:“丫头还在生我的气么?昨日都是我的错,不该一时怒极攻心失了分寸,因此特地向丫头你赔罪来了!”

这个人一向软硬不吃,即便再恨他我也不能拿他怎样,何况硬碰硬的后果只能是自取其辱,因此也只好强自按捺,冷冷地道:“夜已深了,田公子若没有别的事情就请移驾回府罢,恕不相送。”

田幽宇只是笑,看了我一阵儿后方道:“丫头你不必紧张,我既已知错了,就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除非你这不知好歹的丫头又跑去同什么段三段四的相亲惹我生气。我今晚来除了赔罪之外还要顺便向你打个招呼——我被咱们那位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却仍不安份的季大老爷临时调派去协助外省官员捉拿通缉要犯,因此要离开京都一阵子。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丫头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在家待着,若被我知道你又搞出什么新鲜花样的话……后果你是知道的,嗯?”

新鲜花样……呵,等你回来,我只怕早已嫁作人妇了。

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个嘲弄的冷笑,被田幽宇看在眼里,仿佛勘破了我的心思,哼笑一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今日下午才得到的消息,那段大人府里刚没了位夫人,至少三个月内办不得喜事。我劝你打消你那小脑瓜儿里的乱七八糟的念头,立刻同姓段的断绝来往!若被我知道你与他再敢见面,我会让他一辈子也碰不得女人!你可听清了,丫头?”

眼见他的疯劲儿又要上来,我不能再留他多做纠缠,只将手一摆,做了个请他离开的手势,道:“田公子,走好。”

田幽宇阴鹜地笑了两声,突然一把攫住我的下巴,俯下头来硬是在我的唇上狠狠咬了一口,未及防备的我忍不住痛呼出声,不等我挥手去掴他那张煞神般的面孔,他已然低笑着大步踏出了院子。

恼恨地瞪着他的背影消失于夜幕中,抿去唇上被咬出的血渍,忍不住又是气得浑身颤抖。这个人一次又一次地摧毁我的人生,这教我怎么可能放得下仇恨?!——也罢,倘若我最终逃不过他,大不了就是个鱼死网破,眼下我最不缺的就是个赴死之心,由得他去!

快步回至屋中,宽衣睡下,一宿无话。

第二天起来照例去岳清音的小楼里伺候,推门进去,见季燕然换了身干净的中衣斜靠在床头,手里仍然拿着那本《臣史》,见我进屋,也照例是阳光灿烂的笑容:“灵歌妹妹早,昨晚休息得可好?”

想起昨夜田幽宇曾经提到季燕然将他派往外省协助捉拿通缉要犯的事来,心中不由一动——莫非,季燕然从我这两天的神色中看出了什么端倪?以他的聪明细心不难猜出这世上除了他自己之外谁还能让我恨得咬牙切齿。那么,他究竟猜到了哪一阶段?是我受田幽宇的要挟非其不得嫁,还是……我险些失身受尽□?

咬了咬下唇,一时间心里诸多念头诸多情绪如浓雾般萦绕漫布。我该感谢他吗?如果不是田幽宇告诉了我,那么他这一次的暗中相助我永远不会知晓,我也许会不知不觉中背负着这样一个亏欠继续神经质地对他好一阵坏一阵,时不时地刺激他折磨他,让自己那颗因经历过巨大创伤而趋向变态的心因此痛并爽着。

或者,我应该恼羞成怒地更加讨厌他?因他了解我所受到的屈辱,我的强展笑颜,我的故作淡然,我的伪装清白,一切一切全看在他的眼里,而他什么都不说,这样不是反而更加可气吗?哪怕他嘲笑我挖苦我甚至鄙视我都好过他像X光一样将我里里外外都看透,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看戏似的等着欣赏我这部自导自演的荒诞剧将如何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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