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余味阑珊(30)

我欲哭无泪。

好在夏知秋最近不再来找茬,兴许是失去兴趣,转攻下一枚。

未免他再直接打电话去家里,手机再次投入使用,夜里十二点接夏知秋电话,开篇当然是沉默,他最喜欢玩深沉,等到我已经打瞌睡他才开口,“明天飞洛林,很长时间见不到你。怎样,高不高兴?”

我只能捡一些不痛不痒的话来说,“祝旅途愉快。”

“我需要说谢谢吗?”

“无所谓,反正我也不是真心祝福你。”

夏知秋长吁,“现实真令人伤心。”

我已然陷入半梦半醒状态,夏知秋却突然间出乎意料地郑重,警告的口吻说:“我不在的日子要谨守本分,不许红杏出墙。别跟陌生人说话,特别是秦暮川。不然你要小心,我凶起来实在可怕。”

“祝你一路艳遇不断,千万不要再想起我。”

他笑,“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你。”

我难得心平气和同他说话,“我想睡。”

他顿一顿,沉默许久,开口是悱恻缠绵,“怎么办?青,我不想离开你。”

“我要睡了。”

他说:“好,你睡吧,只不许挂电话。”

我想骂娘,又听他说:“走之前想再见你一面,你到阳台来,还是……我爬上去?”

我已经睡着,他从窗户跳进来时我吓得要尖叫,他手快,一把捂住我的嘴,仍穿着正装,略显疲惫,“太想你,实在忍不住,走之前一定要见上一面才甘心。”

余味阑珊

我被他吓出一身冷汗,下意识就一胳膊抡过去,被他半空拦截,抱怨我太暴力。穿着整齐地在我c黄边躺下,毫无羞耻心地靠近,侧躺着在我耳边说:“青,我来给你讲睡前故事。”

翻白眼,要来用温情感化?无不无聊。

夏知秋说:“青,你从前总爱缠着我讲故事。”突然间转了脸色,阴沉得骇人,捏着我的下颌强迫转过脸面对他,真像个疯子,咬着牙恨恨道,“青,你变了。”

我笑,谁有心情陪他玩温存的回忆游戏,大家都很忙,拜托,请让昨天都靠边站。“一棵树还有春秋变化,四季不同?何况是人,你要不变,最好去喜欢一尊观音像,早晚三炷香贡在佛堂里,你死了化成灰,观音像也不变。”

“青,你永远是这样,对我一点情面不留。多希望你永远停留在十六岁,永远都只属于我。”他的手搭过来,正要揽我入怀,却在触碰的一瞬间,所有埋葬的往事霎那间涌出,我以为我足够健忘,这一生都不会再回味当年,但此时此刻,这感觉比死更痛苦,大力将他推开,不自觉我已经退到墙角,双手护住躯体,摆出最防备姿态,似乎是再喊,“滚开,别再碰我!”

夏知秋就僵在那里,不进不退,眼神一点点黯淡,尔后归于寂灭。他说:“对不起……”余下一声叹息。

而我在笑,分明眼中有泪,却乐不可支。他说对不起,是天下第一大笑话。他有什么对不起的,从始至终他以爱为名理直气壮,生生将我皮ròu剥离,痛不欲生。

是我幼稚可笑,愚笨之极,自以为躲得过,藏得了,最后还不是剥开硬壳,露出血ròu模糊的内里。

他再说一句对不起,又保证,“我不会再伤害你。”可是我不信,我早已经没有那个胆量相信。

长久的静默之后,他终于离开。我站起来擦一擦眼泪鼻涕,耸耸肩,想想也没那么痛苦难受,何必再装,夜深人静,抓紧时间睡觉才是正经事。

第二天跟袁妈说卧室窗户要加防盗网,袁妈不同意,“那多土,有碍观瞻。”

我只多说一句,“程未再总是爬窗进来。”袁妈即刻拍案,“好,今天就找人来装,装防盗窗干嘛,装电网,电死那臭小子。”

默默抹一把汗,袁妈不是一般的狠。

我同程未再吵架,全班看热闹。起因很简单,他又在我旁边吃方便面,我忍着不去掀翻他那碗康师傅老坛酸菜牛ròu面,心平气和讲道理,但事实证明对于程未再这种青春期荷尔蒙分泌飙升的小男生来说,讲道理等同于自杀。我的战斗火力最终升级为怒号,一瞬间狂风呼啸,“你吃吃吃,每天在我旁边吃方便面,我走到哪都是这股味道,冲得能盖过学校的厕所味你明不明白啊?我被你弄得就是一行走的方便面了你知不知道?我睡觉都怀疑我自己其实是方便面啊你这个混蛋!”

程未再却出奇淡定不要脸,吃一口面,抹一把嘴,笑笑说:“方便面,等我来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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