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牛国医妃(971)

李敏终于听明白了一丝真相。当年,肯定是有人对王绍仪说了什么。结果,王绍仪只好赶紧对外谎称自己生的是个皇子而不是公主。这个错,其实是个致命的大错,一错开始以后,就再也没有办法挽回了。

“我要是变成女的,我娘就得被砍头。因为她犯的是欺君之罪。所以她从小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拉着我求着我,千万不要把自己当女的。”

明明是女的,却不能把自己当女的。这种心理上的扭曲,遇上了青春期的悸动,人为的东西根本是违背不了自然规律。

“其实,我也知道,我死了的话,我娘或许这辈子可以松一口气了,不用再提心吊胆哪天穿帮了的话,皇帝会砍她的脑袋。到那个时候,或许皇帝还会体恤她失去了一个孩子。”

死?

李敏眯了眯眼睛。

马车行驶在山间的小道中,如今可以确定了,她们是在燕都以外。怕之前,这群人劫持她们俩是出了城门,才坐上马车的。能越过城门,不引起守卫的注意,并且身上带着人质,这群人,不止武艺高强,是提早做好了踩点,计划周密,全得益于指挥官。

见着黑夜里远山的影子越靠越近,李敏突然,用脚尖在朱琪的脚脖子上踢了下。

朱琪好像从摇晃的车晕的痛苦之中回过神来,睁开眼,触到李敏的眼神。

原来车子这样一路走,都没有什么动静,加上是晚上,天气冷,驾车的人,早也被冻得麻木,失去了警惕性。

眼看这个驾着马车的廖姑姑,是在车夫的座位上摇摇晃晃,好像在与周公一块儿梦游去了。马车此刻行走的路,覆盖着雪,也不好走,车子的速度根本走不快,四周是密林。这些条件,都意味着逃跑的最好时机。

朱琪喉咙里咽了下口水:这会儿逃吗?有把握可以逃吗?

李敏冲她肯定地点了点头。

这刻逃的话,如果她能逃出去,这些人,必定分出人来追她,这样的话,李敏也有了逃脱的机会。兵分几路去逃,肯定是最佳的策略,好过抱团一块儿死。

朱琪读懂了李敏眼里的意思,再无犹豫,伸手掀开了窗帘。虽然脚上戴着脚镣,但是,对她来说,施展轻功攀上树枝逃跑的话,并不是太大的束缚。

眯着眼珠子,锁定了离自己最近的那株树枝,朱琪伸手即像长猿猴抓住,紧接一跃而上,不会儿从马车里面脱出去了身体。

树枝的晃动声,惊动到了驾车的廖姑姑。廖姑姑噶一声,勒住马,喊:“哎呦,真是不怕死的!以为这样能逃得掉吗?不知道我们屠少在这儿吗?”

屠少是在距离马车后面一段距离谨防后面可能追来的追兵。两个人质都是弱女子,脚上戴着脚镣,想必想逃,都得在这个天寒地冻的天气里掂量掂量自己的体力,所以,他才把人质交给了廖姑姑一个人管。

听见前面廖姑姑的声音,他策着座下的褐色马驹来到了马车边,问:“谁逃了?”

廖姑姑掀起车帘向马车里头检视人质情况,说:“逃走的是十一爷,留下的是隶王妃。”

林子间,此刻还能听见一些树枝晃动的声音,由近而远,可以清楚地辨析出朱琪逃脱的路线。

屠少听着其中一人人质逃远的声音,漠然地下了马。

没有去追朱琪?

李敏不得承认,这人,远比她想象中来得可怕。一般人的反应,听见有人逃跑肯定是想着追,可这个人不是,这个人,有一个,可怕的,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冷静到让人感觉到世界末日的头脑。

廖姑姑在他过来的时候,早跳到了一边去。粗重急促的呼吸声,在空气里传播着。连廖姑姑都怕的自己人,更让人不知道这人是什么人了。

屠少钻进了马车里。李敏可以清楚地看见他额头上那条红疤,好像天空里一轮血红的新月,让人能联想无数可怕的东西。因为,他显然是动了怒气,那条红疤随他的怒气一跳一跳的。

只是他那张脸,从来像是一张没有表情的面具,木口木脸,完全的木头人。

锐利的一记目光,他落在她脸上,像是毫不迟疑地断定,朱琪逃跑的主张是她出的。

“大明人喜欢说一句话,叫做敬酒不吃吃罚酒。”

大明人。他口里吐出了这三个字眼。

李敏会意地一笑:“原来贵公子不是大明人。”

那瞬间,那丝狼狈和恼怒,似乎是因为不止一次上了她的当的缘故,他伸出的长臂一口气把她拎了起来。是直接拽住了她的交衽。

李敏两只手握住他几乎是掐住她脖子的那只手,脚踝上戴着的脚镣让她没有办法动腿向他踢打。他力气又是大,不费吹灰之力,把她拎出了马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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