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牛国医妃(975)

对方抬起头来看她,只见她面含微笑,说:“恭喜师父,如今是太白寺的住持了。”

不知为何,见她这样的笑颜,这个年轻的平常日里都是十分含蓄的僧人,忽然间像是含羞草一样,急速地低下头去。

怀让在旁呵呵呵地笑着,接着她这话说:“是,他现在是方丈了,我师父明德,不用说,肯定挺他。我师公净远大师,也向慧光大师承诺了会扶持他。至于慧可师父,众人既然都答应了,当然是只能顺应民意和天意。”

李敏深邃的目光,落在他们两个脸上。看得出来,这个太白寺里,是好不容易才稍微统一了战线。

王德胜是吃了颗僧人送的丹药,缓解内伤,被怀让扶着站了起来。面对李敏的时候,一声不发。

李敏也没有就此问他任何东西,望着山边那朦胧的天色,像是要天亮了的情况,对众人说:“走吧。天快亮了。”

莲生他们是骑了马过来的,马停在林子边。怀让吹一声口哨,两匹马从林子里穿越而来。两个人骑一匹马,这样,穿过了林子,再蹚过深山中没有冻结的清澈小溪,一路向西。

判定是往西边的方向,是因为可以看到东边像是要升起太阳的痕迹。这样说,那两个逃跑的人,是往东边逃了。

在这样思量的时候,前面依稀可见一群部队的影子。彻骨寒冽的北风里,金纹黑面的旗帜独树一帜,在寒风中好像屹立不倒的高山深谷。让人看了是望而生畏。

莲生抓住缰绳停住了马。李敏从马上慢慢下来。刚站稳,一个人影已经站在她面前。似乎不用抬头去看,都知道只可能是谁。那瞬间,她的身子被一双有力的大手一搂,猝不及防时,直栽在了对方的胸怀处。

鼻子只能艰难地从与他贴紧的缝隙里透着微妙的气儿,能清楚地感觉到他摸着她背的那十只手指头都有微微的颤抖。至于大叔那把因为这一夜的焦虑立马在下巴上生出来的胡茬,磨到她脸颊上是一抹清楚的生疼,好像在共同体会昨晚各自的疼。

李敏心里叹口气:真佩服这男人这会儿能忍得住。

四周无数目光是在安静地在看着这一幕。望着四周这些默默观望没有出声的古人,李敏心底里再次叹出一丝气来:难能可贵,这些古代人没有说他们两人在这里搂着是伤风骇俗。要在现代,这样当街搂着,久了的话,照样还得被人说的。

公孙良生走了上来,对着把人送来的两位僧人拱了拱手,代替主子谢道:“两位师父辛苦了。”

“王妃一路才是辛苦了,天寒地冻的。”莲生此话像是谦虚,像是推却,但是,不言而喻,是欲言又止。

李敏想,只怕是绝对没人,敢在她老公这会儿伤口上撒盐巴的。所以,大家都静悄悄的,大气都不敢出。

朱隶终于把她身子放开了,对着后面的人说:“把马车拉来。”

是一步路都不想让她走。

车子拉来以后,自然有人扶着她上了车。来的人,有方嬷嬷和紫叶。两个人扶着她上了马车以后,急忙给她身子上盖上暖和的毯子,给她倒水暖胃。

马车接着掉头,是急速往燕都城里驶去。伴随马车前后左右的,还有一支精炼的黑镖旗队伍,由魏家几兄弟亲自护送。看来是有了上次教训以后,这次是半点闪失和疏忽都不敢了。

说疏忽其实也不算,毕竟,谁之前能想到,真有人吃了这个豹子胆,敢在护国公的中心地盘上,劫持走护国公夫人。

怀让站在莲生身边直咽口水,见传说中那个可怕如夜叉的男人在雪地踩着沉重的军靴,并无停步的样子。

公孙良生瘦小的书生肩头上,早覆盖上了一层细密的雪粒,脸色颇为沉重地看着眼前几个人:两个僧人,以及王德胜。

王德胜那张脸,面白如纸,是身体里面的脏腑受了重伤。

怀让其实对这个奴才的来历,也抱了相当大的疑惑。

如果说以前这个奴才,还算是挺老实的一个人,那么,今天突然表现出来的意外,真是令所有人大跌眼球。

“你——”朱隶终于停住了步,那双眼睛,对准这个老实的男人。

王德胜耷拉着脑袋没有说话。

很多人都想,这下王德胜绝对是找死了,因为这可是踢中了主子铁板的节奏。

朱隶走到他面前时,有人忍不住抽气,有人忍不住别开脸。朱隶一只手,抓起了这个老实男人的脖子。

王德胜的气管被他的手抓起来的时候,不得不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但是,很快,重新恢复了如常。喉咙里咳嗽着,嘴角不停地冒出血泡。

只有靠的很近的人,才能清楚地看见,其实朱隶并没有掐住这个人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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