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皇后(3)

“嗯!唐楷,那个存折有密码的,我记不清了,明天我让我妈拿身份证去改一下。”她缓缓转过身,转身之前,拭去了脸上的泪。

姬宛白非常平静地看着唐楷,看得他心中直发毛。这样的她,他象不熟悉,超出了他的掌控。

他从包中拿出存折,不安地看了又看姬宛白,“你……进来有多久了?”

“我没看表。”姬宛白收好存折,“但足够我为我们之间画个句号了。”

“你什么意思?”

姬宛白淡然一笑,耸耸肩,不再看他,拉开公寓的门往外面走去。

楼梯口,“宛白,你是不是误会我了?我是爱你的,宛白!”唐楷心慌地抓住她的手臂。

“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误会,我只是确定了一下。放手,我要回去了。”姬宛白冷冷地瞪着他。

“你不想和我结婚了?”唐楷咬住唇,惊恐无措。

“我是你的实用型,你却不是我的实用型。”她讥诮地倾倾嘴角。

“这个我可以解释,并不是你认为的那样!”

“没有这个必要了。”

姬宛白挣扎着,唐楷急得加重了力度,她生气地踩了下他的脚,他吃痛地松开手掌,她转身,他没有办法,伸出长腿,勾住她欲奔跑的双脚,她没防备,身子突地前倾,一个大的趔趄,唐楷惊愕得张大嘴,姬宛白突地一头栽向黑洞洞的电梯口,唐楷只来得及抢过她手臂上的包。

转眼,姬宛白就没有了身影。

太突然了,姬宛白连尖叫都忘了,眼前一团漆黑,冷风在耳边吹过,身子快速地下坠,而且越来越快,然后,一声巨响,她感到身子象被分裂了,有什么东西从体内涌出,疼痛淹没了她的意识,她依稀听到有人在哭喊……

“小姐,小姐……”

☆、第2章 话说这负心人

魏朝开元六年,京城东阳,春。

三月,东阳的春天,处处充满盎然生机。以朱雀大街分隔成两大区边的城区街坊巷陌,川流不息人潮。春闱在上个月开榜,及第的才子们带头踏春,新任的榜眼公摘下最早绽放的桃花和杏花,骑着骏马,被众人促拥着,招摇过坊间的十字街。

穿着时新春衣的游春仕女与商旅们则穿梭在宽敝的街弄间,好不热闹地点缀着融融春光。

此时,南城,世世代代做珠宝生意的云员外家都犹如深处寒冬之中。

昨夜,他的掌上明珠不知何故,割腕自杀,贴身丫环进去为小姐送隔天换的衣裙,只见满床的血,小姐秀目紧闭,口中只一口余气在上下浮移,身子已近冰冷。小丫环的尖叫震破云天,云夫人吓得一下子就背过气去。云府陡地炸开了锅,云员外把东阳城最有名的大夫全请过来了,云小姐的闺房成了个会诊室,大夫们出出进进,一个个愁眉紧拧。三个臭皮匠凑个诸葛亮,这几个大夫,不负众望,天亮时分,硬是从阎王爷那里,把云小姐给抢回来了。

云府中,冰雪慢慢消融。

“云员外,小姐现下已大碍,只需好好补养,过个几日就可以下床了。”

谁在讲话?姬宛白感到自己象漂泊了很久,突然停了下来,她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耳边。

“那怎么还不醒来呢?”另一个怯怯的声音问道。

“小姐失血过多,有个过程,员外别急,我们几个先告退。”

“多谢大夫!”

“小姐,小姐,你不要吓竹青……快醒来呀!”贴身丫环握着小姐的手,小脸哭得红肿。

云夫人不知晕眩过几次了,一醒来看女儿还闭着眼,又是放声嚎哭。

云员外也是老泪纵横。夫妻成亲十五年,不知拜了多少佛,才中年得千金。怎么可以白发人送黑发人呢?

姬宛白觉得口干舌燥,全身每一根骨头都象是松散着,虚脱无力,最痛苦的地方莫过于喉咙燃烧着的灼痛,那股灼痛不知牵动了哪一根神经,使得她整个头疼得快炸掉似的。

哪来这么多的声音,是在医院里吗?她没死?

她虚弱地睁开眼,对视上一个穿着碎花罗裙、梳着双髻的女子,距离她不到二公分,她惊得寒毛都竖起来了……这是哪里?梦中吗?雕花的牙床,流苏长长的帐幔,黄桃木的古雅家具,满室若隐若现的檀香气。

她从来不做这些绮丽的梦。

“小姐醒啦,夫人,小姐醒啦!”小女子欢喜地跳了起来,转过头大叫着。

“映绿,是娘亲啦!你……可活过来,娘的心肝宝贝呀!”身子突地被拥进一个暖暖的怀中,她看到一个身穿古装的丰韵妇人对着她直掉泪。

“夫人,快,把映绿放平,她的身子弱着呢!”胡子灰白的云员外阻止了夫人的柔情泛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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