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如许(156)

彬稍退后一步,拉着她在木椅上坐下,把她的头搁在他肩上,揽着她的腰,听着雨落的滴答声,只觉这一刻无比的幸福。

不知怎地,想起了白日的对诗。“映绿,你那个诗体是什么时候自创的,我以前怎么没听到你吟诵过?你还有别的作品吗?”

云映绿好端端地正享受恋爱的甜蜜温馨,一听这话,神经本能地绷起,她慢慢坐直了身,“那个诗呀,只是一时的灵感突发,暂时没别的作品。”

“你应该多写一点。真的,映绿,那种又平白又优美的字句,与当今严谨的律诗完全不同,可是效果却不会比它们差。我想这样的诗一经流传,一定会风靡整个东阳,不,是全魏

朝,云尔青的会成为天下学子啧啧称道的偶像。”

杜子彬说得兴奋,伸手握住她的小手,气息略略不稳,

云映绿悻然地笑笑,“杜大哥,其实自从我自尽余生,我……已经不太会作诗了,以前读过的书也忘了大半。”她怕他承受不住她是穿越过来的事实,温婉地作另一种方

式说明她真实的情形。

“那些都是暂时的,你骨子里还是我聪慧俏黠的映绿呀,知道吗,最让我心动的就是你不输男子的才情。”杜子彬含情脉脉倾身吻了吻她大大的眼睛,“还有这双明眸。”

云映绿一怔,心里面象一堵,刚才的甜蜜突地燕发了,她感到有一些恐慌。

“杜大哥,如果我一直记不起读过的书、一直不会做诗,终其一生,我只会做一个医生,怎么办呢?”云映绿担忧地问。

“不可能的,你今天不是即兴作了一首诗吗?一下子就震摄住了文武百官。映绿,你怎么能不会做诗呢?我还期待着和映绿煮茶对诗、弹琴共吟,拥被行令,象赵时城与李清照、

苏小妹与秦少游般,即是夫妻,又是知己。”

心一下子重重的,直坠谷底,

云映绿眨眨隐有水光的目光,咽了咽口水。

“杜大哥,我该回去了,”她站起身,口气闷闷的。亭子外,已是风雨大作,

“映绿,”杜子彬不舍地又抱了抱她,“嗯,我送你到大门口,就不进去了。不准和那位秦公子太热情。”

“不会的,我心里……只有杜大哥

。”。云映绿主动踮起脚,啄吻了下杜子彬。

可是杜大哥的心里装的是我,还是原先的云映绿呢?她不敢问。喜欢一个人,原来不只是欢喜,还会让人患得患失,不再自信。云映绿跨进大门,在门房处,一个黑影突地从黑暗

处走出来,扣住她的双手。

她扭头,认出是秦论,可是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她一僵立时停住不动,

四目对峙着,她可以感受到秦论身上散发出的愤怒情绪,扣住手腕的力道恨不得象要把她给捏碎了。

“你朋友呢?,”云映绿不觉着对不起秦论,她从一开始,就没说过喜欢他,也没给过他暗示,所谓的订婚,都是父母的意思。

“你连三个月都等不及,就急着红杏出墙了吗?”。秦论咬牙切齿地问道。

“不准诬蔑我的人格,’”云映绿的脸一下子冷了。,“我们之间的事,你和我爹娘谈去。”。

“我已经拒绝他们了。。”秦论斩钉截铁地说道,“。除非我死,这婚我是不可能退的,所以你就给我安分守已点。我哪怕守着你一堆枯骨,也不会松手的。”。

一阵湿漉漉的夜风穿堂而过,云映绿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眨眨眼,觉着板着脸的秦论很陌生,象持着一把随时会落下来的刀,虎视眈眈地瞪着她。

“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办法喜欢上你。”。云映绿实是求是地说道。

“你就是这样,一脸无辜的神态,把人的心扰乱了,然后不负责任地走开。映绿,我怎么会喜欢上你呢?。”秦论铁青的神色忽然转化成刻骨的柔情,他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面颊,

“。而你,注定只是我的一个梦,很短很短的梦。”。

云映绿略诧地看他一眼,不懂他变脸为何如此的快。

“但哪怕是很短的梦,就梦醒之前,我也要坚决地把它做完。”。秦论的口气又是一狠,“你不情愿也罢,你假装也罢,你是我的未婚妻,这是事实。”。

“何必呢,秦公子?你强逼着与我一生一世的纠缠有什么意思?”。云映绿不解。

“一生一世?’”秦论突然放声大笑,“映绿,你以为一生一世很长吗?错了,对于你我来讲,是没有一生一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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