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如许(171)

罗公公纳闷地遥遥头,“皇上,既然都当面遇上了,你为何不抓个正着呢?”

“他现在已不是一个人在行事,而是一伙人在共事,逼太紧会狗急跳墙,朕要的是一网打尽。而他一而再,再而三地从暗道进入皇宫,为的是什么呢,朕很想知道。所以暂时不要

惊了他,朕静观其变就行,反正他已在朕的手掌心。”

“皇上,那……印妃还要留着吗?”

“不留着她,他进宫都没个落脚点,多不方便呀!”刘煊宸讥诮地笑笑,“云太医现在被关了起来,江侍卫又没事了,还让他半夜守林子去。”

“老奴记下了。皇上,那下面你去哪位娘娘的宫里坐坐?”

“你当朕真是个一个无道的昏君,只会贪图女色吗?那一堆折子,朕还得批去呢!”

罗公公咂咂嘴,皇上还贪图女色呢,说起来,都快二月不近女色了。咦,皇上,那是去哪,那不是御书房的方向啊!

内务府的看押房其实就是一个堆杂物的院落边子上的一间柴房,里面堆了几堆糙,平时根本没人来。只有太监、宫女犯了错,才打开一回。这阵子适逢雨季,里面的糙都上了霉,

一股腐烂而潮湿的气味飘荡在屋内,不时还有几只小老鼠“吱吱”地在糙中钻来钻去。云映绿听着还有“咝咝”的声音从墙角传了过来,她怀疑那是蛇。蛇最爱呆在明暗潮湿的角

落了。

蛇和老鼠是她最恐惧的两种生物。

从被关进这间柴房里,她就抱着双肩,瑟缩地贴在门边,不敢往里踏一步,小脸早已吓得面无人色,心紧得怦怦直跳。

她顾不上想接下来的命运,眼前这可怖的环境就足以夺去她所有的神智。暮色四笼,房内慢慢地暗了下来。

云映绿捂着嘴,在静静的黑暗中,无声地淌着泪水,流露自己的脆弱。

门外,十多个侍卫手持大刀,威武凛然地立在两边,一道道视线直直地盯着这扇老旧的小木门。

“公公,你说这位云太医是不是什么江湖高手?”

两个内务府的小太监趴在窗户上,张看着后面的小院。一个年纪小的太监问。

“没听说呀!”年纪大的太监眨眨眼。

“那干吗要这么多的高手看着一个弱女子呢,我们两个看都嫌多,一人就可以了。”

“你个笨蛋,看的人越多越表示被看的人身份重要啊!”大太监打了小太监一下,“你没听说这位太医是皇上的新宠吗?呃,那么多火把干吗的?”大太监眯起眼,看着慢慢靠近

的火把队。

啊,说皇上,皇上就到了。

内务府所有的太监从屋里爬着滚着,一个个出来,跪在院中。“各自忙去吧!”刘煊宸挥了挥手。

太监们纷纷又隐身进屋。侍卫们分成几列,把个小院站得满满的。

火把的光亮也把云映绿呆的那间柴房给映亮了,她讶异地回过头,想趴在门fèng上看看怎么了,门突地打开了,云映绿吓得往里退了退。只见两个太监面无表情地抬了张桌子和椅子

走了进来,在桌上放了盏罩灯后,便走了出去。接着,罗公公进来了,手中捧着笔墨纸砚和一堆厚厚的奏折,一一放齐整后,转身又从外面拿进个食篮来,从里面端出两盘果品,

一盘放在桌上,一盘放在地上。做这些事时,他没抬一下眼。

是要开始审讯了吗?云映绿惊愕得连泪都挂在长睫上,不敢落下。罗公公出去后,一个高大的黑影罩在她的眼前,门被带上了。

一瞬间的死寂。

刘煊宸淡淡扫了她一眼,自顾在椅中坐下,拿起朱笔,翻开奏折,在灯下专注地阅读了起来。

房中多了盏灯,那些可怕的生物象被刘煊宸的威仪吓住,纷纷噤声了,云映绿缓缓蹲下身,从身后扯了点干糙,垫在地上坐下,抱着膝,一颗惊恐不安的心奇特地安宁下来。

房内静静的,只有刘煊宸翻阅奏折的声响。

一个时辰后,刘煊宸揉揉眼睛,放下来笔,拿起一片水果放进口中,眼珠一转,对视上云映绿清澈如水的眸光,“你不吃吗?”他向地上的水果瞟了下眼风。

云映绿咽了咽口水,“刘皇上,我没有害死皇后娘娘。”她低声说道。

刘煊宸又拿过一本奏折,边吃边看着。“哦!”嘴巴里有果ròu,他的回应含糊不清。

云映绿停了一会,把头低下。

“刘皇上,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嗯!”刘煊宸在布巾上拭了拭手,拿起朱笔,在奏折上批了几句。“刘皇上,我也有婚约的。”云映绿手指在地上轻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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