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如许(26)

站在小院中,听着隔壁园子里偶尔传来的轻脆的嬉笑声,心底涌上的那股无力又是为了谁?

杜子彬手握成拳,咄咄地盯着云映绿。

这个云府大小姐怎么会阴魂不散的出现在皇宫中,还穿着医官的官服,和皇上如此熟稔地讲话?

杜子彬心中又是愤怒,又是质疑,一张脸铁青得变了形。

“杜卿,你认识云医官?”齐煊宸讶异地看着杜子彬,向来镇定自若的杜尚书今儿情绪波动不小,胸膛紧促地起伏,手指都在颤抖。

医官?她还会看病?不是吧!

“当然不认识。”杜子彬咬牙切齿地说,“臣怎么可能会和后宫中的医官认识呢?”

云映绿低下眼帘,保持沉默。这位杜大公子对她的怨愤好象还没消,口气这么冲,这梁子结大了。

“哦,那朕为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刑部尚书杜子彬杜大人,这位是太医院的云映绿医官。”

杜子彬僵硬地向云映绿拱了拱手,云映绿淡然地点了下头。

刘煊宸深究地打量着二人,拍拍杜子彬的肩,领先往御书房走去。打死他都不信,杜尚书和云医官不认识。

云映绿拍拍胸膛,大口大口地呼吸,也不顾石桌上的一堆珠宝了,拨腿向太医院跑去,好象后面有谁在追着似的。

那位刘公子,不,当今皇上是一个爱记仇的人吗?她边跑边想道。

春天的日头越来越猛了,只不过走了几步路,刘煊宸已觉着身后渗出了一身的细汗,他扭头看看杜子彬,仍然一脸铁青,玩味地倾倾嘴角。

“杜卿,今天天气不坏吧!”他悠然笑道。

杜子彬静默片刻,怔了怔,“是的,皇上,今天风和日丽,春光大好。”

“那杜卿心里烦什么呢?”

杜子彬迟疑了下,上前一步,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皇上,你确定那位云医官会治病吗?”

“这事朕不太清楚,他是太后亲自钦定的医官,听说专治女人家的暗疾。”

杜子彬俊目瞪到了脱眶,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云映绿啊,云映绿,你这次谎可是撒大了,看你怎么收场。

“怎么,你怀疑云医官的医术?”

“臣不敢。臣只是……觉得这么年轻的医官很少见。”杜子彬眉紧蹙着,与刘煊宸一前一后走进了御书房。

罗公公忙不迭地送上湿布巾和温茶,两人浅抿了几口,按君臣坐定。

“皇上,臣今日接到刑部暗探的密报,说东阳城这两日来了许多波斯商人,与送亲的波斯使臣私下接洽很多。”杜子彬说道。

“哦,这些商人有什么异常吗?”

“一律是壮实的年轻小伙子,暗探在街市上假装与其碰撞,感觉身手非常灵活,象是习武之人。马匹上带来的货物只是随意卸在客栈内,并不上街交易。”

“嗯,不要惊动他们,暗中观察,波斯使馆那边加强盯梢,宫中朕自有安排。”

杜子彬点点头,沉吟片刻,嘴巴咂了咂,欲言又止。

“杜卿,不必多虑,直说吧!”刘煊宸扫了他一眼,拿起书案上的朱笔把玩着。

杜子彬迟疑了下,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恭敬地递过去,“这是今晨有人在刑部公堂外击鼓告状,差役出去唤人,没看到人,只在鼓旁见到了这张密封的状纸。状纸只有臣一人看过

,臣也只看了两行,就急急过来向皇上禀报了。”

刘煊宸眼一眯,打开了状纸,他只糙糙浏览了下,“啪”地一声拍案站起,书案上的笔墨纸砚震得直摇晃。

“是谁如此无聊,尽做这些见不得人的鬼事?”

自他登基后,每年都要上演一出这样的闹剧。刚开始,这种不署名的信是放在他的寝宫龙c黄边,后来转到了御书房的书案上,现在竟然送到了刑部。初时,一看到,他惊出一身的

冷汗,知道送信人就在自己身边,今儿是信,明儿说不定是把刀,他加强了身边的侍卫,后来到也麻木了。送信的人无非是想乱自己的心,其他也不敢有大动作,外面也没听到什

么闲言碎语。

这信的内容很匪夷所思,说他不是先皇的儿子,而是宫外抱来的无名氏,不配坐这皇位。

好笑不?

他记忆不坏,牙牙学语时的事情都记得一清二楚。先帝体弱,虽然后宫佳丽无数,但是一直子嗣不旺,先后只诞育下三位皇子和两位公主,他是先皇的小儿子,母后那时还只是先

帝的侧妃。大皇子替先帝亲征战场,不幸死于敌国的暗箭之下。二皇子刘煊羿到了二十岁时,突然得了一场怪病,口不能言,手不能动,至今还象个半死人似的瘫在c黄上。先帝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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