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如许(28)

云映绿咬了咬唇,硬着头皮应道:“来了,来了!”拖着沉重的双腿,扶扶医帽,无奈随他来到了菊圃。

菊花可入药,可观赏,建菊圃的时候故意挨着太医院。现在不是菊花盛开的季节,一杆杆菊枝上只冒出几片绿中发白的菊叶,有几个小太监在圃中锄糙,杜子彬摆了摆手,让他们

先到别处去。他走到栅栏边,让云映绿站在离他五尺处。

此时,正是晌午时分,太阳直射进菊圃之中。云映绿为秀女验身,已站了一早晨,现在还没吃午膳,腹中饥饿无比,又站在这毫无遮荫的阳光下暴晒,还得面对杜子彬咄咄逼人的

目光,不一会,就觉得眼前开始模糊了。

“你有话快讲吧!”她掐掐酸痛的太阳穴,防止晕倒。

“你为什么要假扮医官,混进这后宫之中?”杜子彬恨恨地闷声问道。

云映绿眉头一皱,“请注意你的用辞,杜大人,我可是货真价实的医官,是太后正式聘请进来的。”

杜子彬冷哼一声,“你知本官是在什么部门担职吗?刑部!不管多么狡猾之人,在本官面前晃一下,本官都能揪住他的狐狸尾巴,何况是你------本官看着长大的云家大小姐云映

绿。你扮作云尔青,写个几首艳词让青楼女子唱唱也就罢了,这行医,哼,你怕是连当归与半夏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吧!”

云映绿受不了的摇摇头,她总不能告诉他,她的灵魂其实是从二十世纪穿越过去的姬宛白医生吧!

说不清,不如不说。

“哦,我会不会行医,好象和杜大人没多大的关系。”

杜子彬俊容一阵痉挛,“谁说没关系?”他低吼道,眼中似燃烧着一团火,“你打的那个如意算盘以为本官不知道?先是玩什么割腕自尽,现在又想方设法进了宫,你无非就是想

让本官注意到你的存在,你好有机会接近本官,然后重续婚约,告诉你,没门。婚约取消,就如覆水难受,本官就是一辈子孤独到老,也不会娶你这娇蛮的大小姐。”

哇,郁积了几年的一口恶气终于一吐为快。可是为什么没有轻松之感呢?

他小心地凝视着眼前的云映绿,脸色很正常呀!

云映绿被他这一通吼,把头晕目眩全给吼没了,神智突地清楚。她眨眨眼,伸出手指扣住自己的脉搏,尔后又走近前,一下子扣住杜子彬的脉搏。

杜子彬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一时蒙住,乖乖地任她就范。

“我现在是又饿又累,气质较弱,但无发热的症状。杜大人,你呢,内火攻心,引起虚热,正处于自我膨胀状态。”她浅浅一笑,放开了他的手腕。

杜子彬不太明白地看着她,感到被她握过的手腕处空落落的,心中也象漏了一条fèng,一股暗流缓缓地向里注入。

“杜大人,覆水其实是可以受的,在太阳下蒸发,变成水珠,尔后遇到冷气,化成雨,落下来还是原来那一汪水。不过这过程太复杂,我们之间的婚约不需要费这么多的周折。你

请放宽心,我从来没有要和你重续婚约的一点点想法。我进皇宫是有一个目的,但和你半点关系都没有。你我今天的相遇,纯属巧合,知道你是大才子,但别在这上面大作文章,

浪费感情。”

“难道你想嫁给皇上?”杜子彬突发奇想,忆起凉亭中皇上与她头挨头的亲昵样。

云映绿挫败到要崩溃,“杜大人,你确定刑部大牢里关的都是有罪之人吗?”

“呃?”

“就凭你这个思维,还能判案?嫁给皇上?想像力真丰富,你编故事呀!好了,你别管我,我也别管你,我们是陌生人。走了!”云映眼翻翻眼,郁闷地转过身。

杜子彬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臂,“你如果在这宫中出了什么事,别指望本官能帮得了你。”

“我要是被杀头,也不要你收尸。”云映绿真的要抓狂了,她很少生气,一直都保持着淡然平静的心绪,今天,真的有点吃不消了,“杜大人,大家说起来也是邻居,你老本官长

、本官短的,是想以势压人,还是怕我不知道你做了多大个官?有必要吗,平等地讲话,会折煞你呀!”

口吻满含嘲讽,直听得杜子彬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你……少逞能,别告诉本官……我,解除婚约,你一点都没后悔?”

后悔的人是那个自尽的云映绿,现在灵魂也不知飘哪去了,她对他可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云映绿张张嘴,想反驳,眼前怎么一团漆黑,这是什么时辰,不行了,不行了,脚底象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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